*立志欺負蕭景琰(欸
*作者通常運轉,別說我沒提醒(???
*小練筆,OOC絕對有
曠野上,一棕一黑兩匹馬比肩而馳,紮起的髮束順著奔勢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日光再烈也比不上馬背上兩名少年的笑容亮眼,即使泛著沙的強風吹得眼疼,也不掩兩對眸裡的興奮與開懷。直至聽見遠處傳來的號角聲,兩人勒住馬、相視一眼,不需言語,僅靠一個眼神似乎就談定了什麼。下個瞬間四臂齊揮、雙馬縱馳,鞭頭拍擊馬身的聲音破風而鳴,若棕馬爭先了、黑馬便隨後趕上,反之亦然,兩人就這麼一路並行返回了位於草原中央的營地。
「我們跑太遠,看來大隊已經出發了。」掃望一圈僅剩站崗禁軍的營地口,馭著黑馬的蕭景琰側頭點了個方向。「現在去應該還追得上。」
「還不都是你!如果你早點認輸我就不會追你追那麼遠了。」棕馬搭搭地來到黑馬旁,林殊臉上寫滿怨氣。「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父親終於願意帶我來春獵了,竟然沒看到大隊出發、百馬齊揚的壯景。」
「有什麼好可惜的,往後有的是機會。」
「你不懂,第一次總是重要的!」
「是是。」對於林殊的拗脾氣蕭景琰是知道的,這時候點頭應和就對了。「重不重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們再不出發就趕不上隊伍了,你不是說要打隻野兔回來給晉陽姑母?」
「差點忘了!」雙腳用力一夾、馬匹縱然前奔,少年還不忘留下一句戰帖:「比誰先到林子!」
等反應過來,林殊早已奔開數尺,蕭景琰笑著搖搖頭、策馬向前追趕好友去了。
說來也幸運,在林邊就發現了一隻正在草叢間翻食的灰白野兔,林殊二話不說躍馬而下,當蕭景琰趕到時看見的便是林殊持劍追趕著野兔往林子跑去的背影。
「小殊,等等!」
見狀,蕭景琰連忙下馬跟上。林蔭遮去了大半日光也隔絕了暖意,陰涼的氣氛讓蕭景琰忍不住一顫,但他仍揚劍深入,最後在一棵大樹下發現了與兔子對峙著的林殊。
「小殊?」
「嗯?啊!」不過是分心回頭望了一眼,聰明的野兔意識到敵人漏洞便趁機縱跳而逃,待林殊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盯上的獵物就這麼跑了,年輕人性直加上林殊本就躁,當下更是火得一個迴身、劍就朝蕭景琰揮下,後者見勢也連忙側閃、舉劍迎招,好好的狩獵不知道怎麼的竟成了對招。
「都是你,蕭景琰!賠我野兔!」
「小殊別鬧。」
「誰跟你鬧,賠兔子來!」
「明明是你自己沒本事還怪我!」
「要不是你叫我,我會一時沒注意讓兔子給逃了?」
嘴上忙乎,手上也沒閒著,劍身交鋒數回、銀光在陰暗的林間閃爍,加上兩人發出的聲動不小,沒一會便引來了同在林間進行祭禮的春獵隊伍。
「是誰敢在朝廷的獵場放肆!」
初聞聲,蕭景琰即刻分辨出來者是當朝皇長子,當下便收了攻勢,腕上一轉、橫開了林殊的劍招,人則順勢退到一旁。
「皇長兄過來了,還是別......小殊?」
只見林殊好似氣暈了,非但沒有停手的打算,腳下一踩一蹬、手裡的銀劍更是祭起了殺招,直往已將劍收入鞘的蕭景琰飛衝。
倒地的衝擊讓蕭景琰眼前一黑,回過神來只覺一股重量壓在胸口,伸手觸及的竟是溼黏。
「......小殊?」
壓覆在蕭景琰身上的林殊背部橫有三道陌生的傷痕,正汩汩流出扎眼的紅色,一旁還倒著一頭體型有兩名少年加起來的棕熊,而林殊的劍也不知何時離了手、直插在熊的頸部。
所幸蕭景禹到得及時,原是來責罵鬧事的兩個弟弟,見出事後便立刻把林殊送回營,而傷口看著兇醜實際並未害及性命,但休養數月是少不了的了。熟識多年,看慣了好友任性張狂的模樣,如今眼前虛弱蒼白的林殊是蕭景琰陌生的、曾未見過的,何況這人還是為了自己而傷,這叫蕭景琰怎麼不心驚。
或許是藥起了作用,林殊開始嗜睡,但仍強撐著扯了扯蕭景琰的袖子,後者注視著那對少了幾分明亮、添了幾分疲態的黑眸,心也軟了幾分。
「我沒事,多虧了你。」將捏袖的手收入被中。「你好好歇息。」
似是聽懂了,林殊緩緩闔上了眼,但嘴瓣開開合合彷彿叨念著什麼--
「景琰,別怕。」
「陛下,已是卯時。」
「知道了。」聲音一起,一向淺眠的蕭景琰便睜開了眼,腦中的畫面卻仍縈繞不去。
少年林殊吐出話語的剎那,一眨眼,卻成了另一張臉、成了梅長蘇,再一眨眼,兩張臉重合在一起然後消沒在黑暗之中。
「高湛。」
「奴才在。」
「你怕過嗎?」
「這......如今大梁正處盛世,南楚北境安穩,奴才替陛下高興都來不及,有什麼好怕的呢。」
眸色暗暗。「......是啊,有什麼好怕的。」
二十年前,在九安山讓他別怕的人,是林殊。
二十年後,在九安山讓他別怕的人,是梅長蘇,也是林殊。
五年過去了,此時此刻,在九安山上,又有何人來對他說一句「別怕」呢?
再者,世上已無牽動心緒之物,心不動,何來懼。
看劇的時候就覺得,最虐的部分不是天人永隔,而是回憶太過美好。正是因為這份美好,令蕭景琰緊抓著記憶中的虛影而看不見眼前的實人,每次在刷回憶的時候我都超想衝進畫面狠揍那個沒腦子的OHO###(不你打不過
所以,蕭景琰你就乖乖被欺負吧(ˊ・ω・ˋ)(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