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線,臣服結局之後,但有用其它結局的梗
*私設王爺名字有
「臣斗膽自請接替兵部侍郎之位,替陛下分憂。」
當男人身著朝服踏入視線的那刻,謝信一向嚴謹縝密的腦袋忽然失去作用,只能茫然看著那英氣挺拔的身影如何力辯眾臣、如何闡述前朝的過錯,又是如何希望以這帶罪之身為岳家人向百姓贖罪。目光堅毅、字字珠璣,全然無法想像這是兵敗城下後又被當作禁臠軟禁後宮長達兩年的人會有的表現。
但謝信知道,這才是岳潤、他的容都王真正的模樣。
兵部侍郎一職由誰接手最終仍未定論,畢竟啟用前朝之人本就有風險,何況是消失兩年的前朝親王。
退朝後,謝信無視眾臣的眼光,讓岳潤跟自己到書房,又命旁人退下。明明昨天才見過面、明明是兩年來第一次獲得回應,明明、有許多話想說,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化作一片蒼白。
「你怎麼……」抿唇,將心底真實的疑問吞回腹中。「怎麼離開藏玉宮的?」
只見岳潤挑了挑眉,似是訝異兩人久違的交流謝信第一句竟是問這個。
「你真認為那條細鍊有辦法鎖住我?」抬步上前,卻換來對面那人接連碎步後退。見狀,岳潤忍不住失笑,此情此景該無措的人分明是他,而不是身穿龍服的謝信。「況且,你若真打算關我一輩子,就不該讓謝十一保管鑰匙,也不該任他應我的傳喚。」
伸手拉住眼前人的上臂、另一手扶上腰肢,以防對方撞到身後的雕龍大桌,與記憶中相差甚遠的觸感令岳潤狠狠皺起眉。
「瘦了。」
謝信體質本就偏瘦,多年前的襲擊把岳潤近十年細心養出的肉給一掌打沒,在風信樓的那段日子好不容易又養回了些許,卻不料兩年的皇帝生活這人居然一點肉也沒長,甚至還減了幾分。
方才早朝時就有注意到,現下彼此貼近更是證實了岳潤的猜測。
「多久沒睡了?」
謝信低垂著眼沒有應聲,可眼下的黑影與泛白的臉色已說明一切。岳潤忽地有些惱,惱謝信的躲避、惱對方沒有顧好自己、惱……自己的後知後覺。強硬地將眼前人撇開的腦袋掰正、逼迫對方直視自己,可當望進那雙如汪的眸,什麼狠話都說不出。
最後,僅能嘆然。
只見岳潤轉身一帶,被半摟著的謝信還沒反應過來,人就翻倒在書桌旁的軟榻上,不疼,可被褥蓋下來的瞬間謝信整個人是矇的。
「……王爺?」謝信不懂,岳潤為什麼先是說他瘦了、又問他多久沒睡,現在該關心的不該是自己會不會再把人鎖回去嗎?
雖然他也的確沒這想法就是。
「先睡一覺,其它事醒來再說。」
「不行,今日上的摺子還沒看,水盜之事仍有不少地方需要……」
額間的一記微疼截斷了謝信的話,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彈他額頭的罪魁禍首。
「行了,什麼沒長,頂嘴的本事倒是長不少。」將欲起身的人按回軟榻,岳潤語氣滿是無奈,以及,一絲連本人都沒察覺到的溫柔。「睡吧,任何事都沒身子重要。」
清楚岳潤說一不二的脾氣,幼年時養成的順從讓謝信放棄反抗,況且他也真的累了。可即便頭疼得厲害,謝信隔著被子仍能感覺到扶在胸口的手,並在觸感離開的瞬間驟然睜眼。
岳潤也被突然醒來的謝信驚到,原打算起身的又坐回去。「怎麼了?」
「沒什麼。」垂眸,完美斂下眼底驟生的惶恐不安。「就是……你目前處境不明,還是別亂跑的好。」
聽出謝信的話外之音,岳潤嘴角微勾,大掌輕拍被褥,像是安撫被褥下那人紛亂的心思。
「睡吧,我在。」
或許是一夜未眠的疲憊、又或許是身周熟悉的氣味,謝信氣息逐漸綿長,終是進入夢鄉。在確認榻上人陷入熟睡後,岳潤收回拍撫的手站起身,視線始終落在那張清俊卻透著滿滿疲憊的臉上。
直到開門聲在身後響起。
過去兩年,謝信每日均會來到藏玉宮向他報告朝堂最新狀況,風雨無阻,內容為非是新政推行順利、百姓和樂,卻對背後的黑暗與辛苦隻字不提。岳潤何等心思,他十分清楚謝信的報喜不報憂不過是不想讓他擔心,可岳潤又如何不擔心——擔心這人為了他們的理想獨自扛下一切。
因此,他喚來了謝十一。
「十一。」銳利的眼望向如今已是禁衛長的青年。「將你所知全告訴本王。」
加上風信樓那段時日,他已經錯過了十二年,從今而後,他不願也不會再錯過了。
***
謝信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獨自一人高坐金鑾殿,殿中滿滿是人,前排是這兩年提拔上來的幕僚近臣,後頭跟隨的個個也都是朝中重臣,而台階邊以栗子糕為首的風信樓姑娘們在一片官制青服中格外顯眼。今日似乎是什麼節慶大日子,眾人逐一上前向謝信獻禮,有珍珠瑪瑙、有奇珍逸品、有百年古玩,內容五花八門卻是無一不貴重。入耳皆是對皇帝的尊敬與稱頌,難得回京的黎雙雙與玉漏所言也全是百姓對皇帝如何愛戴,一切是那麼美好與幸福,岳治的暴政已成了過往一場不堪回想的惡夢。
但謝信心口的躁動讓他總覺得少了什麼,望著歌舞昇平、笑語滿盈的大殿,那個躁動越發清晰,腦中有股聲音逐漸放大——去找!快去找!
於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他衝出了大殿。拋開用金線細繡慢縫的沉重龍袍、不顧頭上繁瑣的金冠玉飾落地碎開,謝信不知位置、不明方向地在宮廊間奔跑,只因腦中聲音的催促。
快!再快一些!
穿過無數宮道後,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小院,院中佇立著一棵盛開的桃樹,或粉或白,撲鼻全是甜盈的桃花香。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雖然想不起是在何時何地見過這株桃樹,但入眼的瞬間謝信胸口的躁動及腦中的催促驟然平息,取代的是濃濃的眷戀。
踏進院子,眼看離桃樹僅剩數步之遙,盛開的桃花剎時間全數散落,謝信見狀匆忙伸手去撈,落英卻化作灰沙從指尖飄逝。不過一瞬,滿樹的粉嫩落地為塵,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他醒了。
昏暗中,謝信認出自己仍身處御書房、仍是那張榻,可溫聲哄自己入睡的人已經離開,就好像夢中那一樹的桃花,無論他怎麼努力也留不住。人人說他野心勃勃,謀反那十年為的是那至高之位,稱帝這兩年為的是百姓安康。可又有誰明瞭,他所做一切不過是想將那人永遠留在身邊,十年前如此,而今亦然。幼年的經歷讓謝信禁不起任何失去與拋棄,但那人、終究不是他的。
抬手按上酸澀的雙眼,到嘴的嗚咽微弱得宛如夜風,坐上這個位子,連脆弱都成了奢侈。
「醒了?」
乍響的兩字將謝信的思緒從泥沼中拽出。轉頭望去,只見窗邊坐著一人手持書冊,一頭墨髮披散腦後,皎潔的月色灑落將男子綴上一層銀暈,明明是一身清冷,可望來的眸子卻是溫潤如水。
「為何不說話?」
低沉嗓音輕輕飄入謝信耳中,熟悉的帶笑語氣,彷彿將他帶回了當年的容都王府--那是他記憶中最美好的年華。
「謝信?」
未得到回應,岳潤起身移步榻前,就見榻上的人單手捂著眼、緊咬雙唇,伸手去抓遮眼的手,對方卻死緊地不願鬆動。
「王爺放心,謝信無事。」
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岳潤一眼便看穿謝信內心的黑暗,清楚謝信的驕傲與倔強,也明白隔在兩人之間的遠不止這條手臂,唯有解決從根本著手才能真正令謝信的心再次為他敞開。
「那你就這樣聽我說吧。」不再試著挪動,反而是覆上那遮擋眼睛的手背。「謝信,我的確惱過。」
感受到掌下手的顫抖,岳潤指尖輕拂,無聲地安撫著。
「惱你的背叛、惱你的沉默,可我更惱的,是自己。」
「十一全說了,你這兩年多整頓朝堂,清冗司、肅朝綱,所做所為、使用的手段皆是當年與我共擬之事。你可知,當年擬定這些計畫時,我想的是什麼?我想的是,要清理腐敗已久的朝政確實艱難,可我身邊有你、有你為我分攤。」
「結果呢?你登上寶座,獨自扛下原是兩個人該承擔的責任,固執地將所有苦痛吞下肚,連遇襲了也不說!」
回想謝十一描述的凶險,再回想那日他似乎仍同過去一般對謝信的討好不聞不問,所幸最後人無礙,否則岳潤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惱怒、心疼、不捨,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句感嘆。
「謝信啊謝信,你要我如何是好。」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良久,謝信緩緩啟唇,嗓音透著沙啞。「你無須自責,這本就是我應盡之事。」
又是一記長嘆。「是不是這兩年縱著你,你就不聽本王的話了?」
「什……?」
趁謝信一時鬆懈,岳潤一把將橫在兩人之間的手拉開,連同另一隻手一併握起,將雙腕扣在頭頂的榻上,動作一氣呵成。空出的手扭過那張還在試圖躲避的臉,銳利的視線直直望入,叫對方眼底的無措無所遁形。
「本王說過很多次,讓你這孩子脾氣不要這麼倔。偶爾偷點懶、撒個嬌,遇事不要獨自扛著,對自己好一點,好嗎?」掀開對方長年佩戴的面具,低頭,唇瓣落在那輕顫的眉眼間。「謝信,不要讓我心疼。」
謝信再度開口時,顫抖的聲音沒了方才的冷硬,反倒透出一絲脆弱。
「我、我還有那個資格嗎?」
過去七百多個日子裡,岳潤身困後宮,謝信又何嘗不是心困囹圄。鎖住岳潤的是腕銬鐵鍊,折磨謝信的則是想留住岳潤的渴望以及背信的愧疚,而一日日無止盡的冷漠,讓盼望成了奢望、奢望成了絕望,化作冰霜將謝信死死凍囚在這心的牢籠。
事到如今,他早已忘了如何愛人,又怎有資格去獲得岳潤的關愛?
「除了你,沒有人有資格。」額對額,眼對眼。「惱你心裡有事不說,卻期待你能明白我未言的心意,是我不對。」
「謝信,我心悅你。」
這句欠了六年多的話,終於在今晚訴諸於口,而回應岳潤的,是謝信潰堤的淚水。
***
那夜,岳潤與謝信相摟擠在榻上,傾訴過去、傾訴委屈、傾訴情意,耳畔廝磨與不時落於頰邊額間的輕吻安撫著彼此。兜兜轉轉了上千個日子,兩顆心終於赤誠相見,那些深夜裡折磨意志的心傷也將因重要之人的陪伴,成為過往的一抹雲煙。
於私,兩人心意相通;於公,兩人理念一致。
在謝信有意無意地縱容下,岳潤接掌兵部後,短短一月便以雷霆之勢清除多名尸位素餐之輩、拔除各方豪族安插的暗樁,令兵部成為皇帝最有力的後盾。而能在改朝換代下存活的無一不是人精。看在部分人眼裡,岳潤的回歸及稱臣是謝信對前朝人的懷柔,說明自己不問前事只看能力;但在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眼中可謂一記棒喝,向皇帝效忠的兵部更是警鐘。對皇親國戚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路和利益糾葛的暸解,若身為前朝親王的岳潤說第二,當朝恐怕無人敢稱第一。加上岳潤當年就曾針對安撫前朝勢力這塊做過規劃,更握有不少把柄,透過謝信之手將手牌一張張打出去,恩威並施教那些人不該有的心思全收了起來。
至此,以謝信為尊的朝堂才算是真正確立下來。
燭光搖曳,兩人相對而坐,桌前擺著的是一疊疊奏章,未閱的一籮、已閱待審的一籮、已批的又是一籮。岳潤初出藏玉宮時能震攝眾臣,靠的是謝十一簡單扼要的幾句要點以及他本身對朝政的敏銳,但讓他能在數個月內於朝中建立威嚴與地位,謝信的協助當居首功。不僅將過去兩年來所有奏章搬出來堆在寢殿裡任人自由翻閱,也不避嫌與他討論新上的奏章,以求讓岳潤盡早摸透當前朝局。數月的秉燭夜談換來朝堂安定,終幸不是無用功。
岳潤以為,自己已經閱遍所有奏章、對當今朝政瞭如指掌,可今日早朝左相所提,令他想起了一樁被遺忘、又或者該說,他下意識逃避的事。
「選秀?」
只見謝信持筆的手微微一顫,落於桌面的目光未抬半分,似乎對岳潤的話不以為意。
「王爺所言何意?」人前君臣相稱,私下他們卻仍是容都王府那般相處模式。「早朝時已回過左相,如今朝中許多事剛步上正軌,選秀一事不急。」
「不是這個。」指尖輕敲桌面。「左相言,陛下即位將滿三年然後宮無人,左相年年均上章奏請舉辦選秀,卻未得陛下的正面回應。本王想問的是,為何我從未見過那些奏章?我以為這兩年來的奏章全在這了?」
「……我讓栗子收起來了。」
「為何?」
「我認為,這等小事王爺無須知曉。」
視線鎖著對面那人,晦暗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謝信。」低沉的嗓音似壓抑著什麼。「那晚我便說過,從今而後任何事都不許瞞我,你莫不是將本王的話當作耳邊風?」
「沒有!謝信怎敢!」
拋開手上的筆猛地站起身,連筆尾在衣袖濺上幾滴墨痕也未留意,雙唇焦急地開合,可解釋的句子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畢竟這事本就是他錯。答應不隱瞞,轉頭卻命令整理奏章的栗子糕抽出與選秀有關的,彷彿把奏章藏起來了這件事就不存在--也不知是要欺人還是欺己。
岳潤內心暗嘆,這人在朝臣面前是個果斷立決的明君,到自己面前卻成了犯錯事害怕受罰的孩子。不過,如此輕易被那歛眸咬唇的可憐模樣動搖的他似乎也沒資格說什麼。
向眼前的人伸出手,邃黑的眸子蘊著柔情與一絲無奈。「過來。」
繞過大桌的謝信被岳潤一把拉過,還沒反應過來就已面對面坐在對方身上,腰上環著有力的手臂、臀下是微硬的結實大腿,將他鎖在這過於親密又有些曖昧的姿勢,令謝信瞬間耳根一熱。不過岳潤時不時拍拂他的背脊之外並沒有其它動作,片刻後,謝信闔上眼、緩緩抬手回抱眼前的男人。
或許是熟悉的溫潤氣息撫平了謝信心中的不安,平靜下來後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他小動作地在男人肩頭輕蹭。
「莫氣。」
謝信話中的討好完美地取悅了岳潤,輕笑帶起胸口的微震。
「我沒生氣。」取下面具隨手扔在桌面,在眼前人眉梢落吻,輕柔的動作透著愛憐。「只是在我這,凡是與你有關的都不是小事。」
「我明白。」
挑眉。「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真的明白。」謝信抬頭,嘴幾度開合,最後像是放棄了似的軟下身子,在男人鼓勵的目光下緩緩道出真相。「藏奏章是我不對,但不希望你為選秀一事煩心也是真。」
「雖王爺這兩年行蹤成功瞞住眾人,但當年改建藏玉宮是過了明帳的,因此左相一行才會年年奏請舉辦選秀,早日迎來藏玉宮的主人。」
後宮無主、君王無後,本就是足以國本的大事,何況藏玉宮一事早已給了朝臣一個新帝愛玉愛美人的印象。雖說立后牽扯太廣可以後議,但在納妃這件事上,眾臣、尤其是最崇尚禮制的左相,催促起來毫無壓力。加之為了岳潤的名聲,謝信硬生壓下了所有與藏玉宮有關的消息流出宮闈,以至於明面上藏玉宮空了兩年有餘遲遲無主。辯解不得又罵不得,也難怪謝信煩心。
相較於謝信皺眉糾結,岳潤倒是一派安然,還有心思挪了挪位子好讓腿上人能坐得舒服些。
「藏玉藏玉,的確是個用來收藏如玉之人的好地方。」背向後傾靠的同時將人往自己胸前帶,低笑。「若我倆反過來,想來我也會建這麼一處宮殿金屋藏玉。」
「王爺!」
只見岳潤吻住那氣急的唇,舌尖掠過微開的唇縫沒有趁虛而入,彷彿僅是四瓣稍觸即分,卻已換來懷中人紅透的耳根。
「說來,身為藏玉宮之主,臣似乎未曾盡過應盡之責--」
呼在耳畔的熱氣令謝信身子忍不住一抖,揪住對方衣襟的手與微顫的眉睫透出主人此時的緊張,以及,一絲對後話的期待。
「陛下,可願?」
謝信不喜奢侈,於寢宮中多是一襲青衫襖袍,而此時,袖染點墨的外袍被人拂下了地,可他感受不到絲毫涼意,整個人彷彿浸於熱泉之中渾身發燙,一波波熱度自體內湧出、沖刷著四肢,讓他忍不住往身前的人懷裏鑽,無視對方正是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內襟不知何時被扯亂,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與兩點紅莓,謝信前鑽的動作正巧將紅莓蹭至岳潤嘴邊,男人勾笑,張口含住主動送上門的莓果輕輕吸吮,換來耳邊的一記促吟。
兩人上身貼合,下身也同樣緊貼。謝信的褻褲被胡亂團在一邊,僅套足襪的赤裸長腿大張、貼著岳潤也同樣炙熱的部位,雙方的陽物在蹭弄中早已抬頭,泌出的液體更是溽濕了男人的褲檔。然而,此刻的謝信已無暇顧及自己弄髒了岳潤的衣服,因為對方的兩根指頭正埋在他的後穴裡勾弄,拇指更是在穴口按揉,似乎見機就要再往裡頭送手指。
久未經人事的後穴如處子般緊澀,原本岳潤還擔憂興致來得突然、手邊沒有東西,所幸謝信慣在屋內備些活血潤膚的小藥膏,這才免於臨時喊人送油膏來的尷尬。就是苦了岳潤,懷裡抱著如玉之人、耳邊聽著聲聲細吟,還得忍住佔有對方的衝動,慢慢地、耐心地,將那處即將接納自己的地方揉開。
「倒是讓我回想起了我倆的初次交合。」三指併攏,模仿柱身在後穴抽送。「那日你也是,緊攀著我不放成了淚人兒,哭聲軟軟的像小貓似的。」
嗚咽透著埋怨。「為何總記得這種小事……」
「怎麼又成小事了?」說完,指腹按照記憶磨過穴道某處,滿意地收穫軟綿綿的貓鳴。「這怎麼看都是大事。」
不願再被岳潤用更多害臊的話語捉弄,謝信伸臂環住男人的頸、以嘴封唇--他是不常主動但不代表他不會。舌尖捲起另一片舌於齒間糾纏,時而舔過謝信的上顎、時而掃過岳潤的利齒,不斷在兩人口中來回,交換著彼此的津液與熱情。
岳潤嘴上樂得享受謝信難得的主動,手上卻毫不馬虎地再度抹上藥膏,一點一點開疆闢土,直至四指能未經阻礙暢行時,穴口已是一片泥濘、每次抽動都會發出嘖嘖水聲。
「陛下,可願……」抽出手指,換上蓄勢待發已久的灼熱,岳潤又問。「讓臣服侍您?」
面對眼前忍到額角淌汗的男人,謝信怎麼可能拒絕。
隨著一記嗯聲,岳潤的陽物用力挺進那方禁地,深深埋入、直達底端,而後便止住了動作。明白這是男人的溫柔,謝信扶著對方的肩調整姿勢,努力讓自己適應久違的熱硬,幾次深呼吸後,抬頭迎上岳潤如月的目光。
「王爺……」
聽出謝信話中未盡之意,岳潤的笑透著憐惜,吻了吻那顫抖的眉--而這吻有輕柔,下身的動作就有多狠。岳潤雙掌捧著謝信的臀部,陽物離開時將人抬起、頂入時重重下壓,速度不快,但每一次挺送都會刻意輾過那處敏感的點,連性事上都能看出男人嚴謹的性格。久未嘗慾望滋味的身子很快便潰不成軍,謝信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攀住眼前唯一的倚靠,然後,被動承受男人給予的一切。
「啊、別……王爺、太--」
臀瓣被大掌擠壓,強迫謝信感受熱楔是如何佔有自己,也不知道性事開始至今過了多久,他只知道穴口麻麻燙燙的,理智早已被體內不斷焚燒、名為快感的烈焰燃盡,吐出的全是不成串的無意義字詞。
「謝信。」染上情慾的嗓音透著沙啞。「喚我的名。」
「岳……潤……」
「嗯。」
「岳潤、啊……」
「嗯。」
「岳潤……岳、啊啊--」
謝信到頂的同時,驟然收縮的後穴令岳潤來不及退出,緊接著也洩在那溫暖的腸道,而謝信洩出的情液與岳潤離穴時帶出的白濁更是在椅面留下斑駁的痕跡,紀錄著兩人一夜的瘋狂。但他們並非縱情之人,又是數年來的初次情事,莫說承受的謝信,連岳潤也感覺疲憊,洩精後仰倒在椅子上許久才喘過氣,這才注意到懷裡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去,徒留他面對一室混亂與殿外人--尤其以栗子糕為首--的追問。
思至此,岳潤捏了捏那張睡得不省人事的臉,後既不捨又無奈地在自己捏出痕跡的地方輕吻。
「你啊,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
謝信沒有回話,僅在睡夢中勾起了笑。
***
數日後,在眾臣震驚駭然的注視下,前朝親王、當朝兵部侍郎入主藏玉宮,成為最初也是最後一名進入後宮之人。
數年後,皇帝於岳氏子中挑選傑出的幼子封為太子,與時已官拜丞相的藏玉宮主人共同扶養,待太子成年後雙雙退位,還朝於岳。
又是數年,依太上皇遺詔,兩人同穴而眠;而那廣大的地宮,其名藏玉。
【後記】
買遊戲的時候萬萬沒想到會有寫這對的一天(
但是王爺劇情真的好讚,結局走向的豐富程度、其他妹子劇情裡的人設補完,王爺根本是官方親兒子吧我說!在其他妹子那邊看到王爺猜忌主角就覺得虐,我們前面六世的情感呢!!王爺不要變渣啊!!!(欸
總之,風信樓真的是一款物超所值的遊戲,歡迎來當老鴇(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