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亞妹子生日快樂ヾ(*・∀・*)ノ
唉呦這是咱們認識的第幾個年頭第幾個生賀啦?
......不堪回首啊(淦
喀啦一聲,虞夏背著夕色推開虞家大門。關上門,脫下球鞋、規矩地排下鞋架,一面拉開夾克拉鍊、扯鬆領帶,一面走進客廳,取下肩上的背包隨意甩上沙發,人也跟著向後往椅面一倒,頸子微仰、闔眸,枕在椅背上的臉露出些許疲態。幾個深呼吸後,虞夏睜眼坐直身子,褪下與同僚借來掩人耳目用的黑色夾克,下頭是潔白乾淨、象徵單純的學生制服,但隨著遮掩的夾克失去作用、染遍整個左肩的鮮紅越發刺目。
「嘖,這年頭的小孩也太狠。」解下領帶隨手丟開,接著是近乎報銷的襯衫,打算晚點連同身上的學生褲直接垃圾袋打包清掉,反正這些全是此次任務需要才買來的,以後也用不著。
長約五公分的傷口橫在肩頭上,筆直俐落,判斷是刀子一類的利器所導致且對方下手毫不留情。傷口雖不深,但受傷當下沒有立即止血處理還找死地追著嫌犯跑了百米餘的結果就是,皮肉迸開、凝結的血塊東一片西一片的,煞是駭人。
意料之外的慘況讓虞夏再度嘖了聲,起身走進廁所,小心地不要讓傷口再迸血,取了臉盆呈水以及乾淨的毛巾返回客廳,卻在沙發旁看見一個手中抓著虞夏剛脫下的染血襯衫、這個時候應該在局裡值勤的人--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
「可以說明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夏?」
神似的兩張面孔,一人嘴邊勾著一貫的淺淺微笑、唯有親近的人才看得出那笑背後的涵義,一人暗著臉、臉上是一副小孩子做錯事被發現的表情。
他人看來溫和、充滿關懷的目光,虞夏卻全身被盯得發麻。清楚自家兄長絕對會很有耐心地一直等、等到他願意開口,因此虞夏選擇先發制人、主動打破沉默。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家?」只要能搶到話題主導權就贏了!
似乎知道弟弟的想法,虞佟笑了笑,如實回答:「許仔下禮拜有事,我和他調了班表,休半天。」
「對了,阿因那小子呢?去接小聿也該回來了吧?」一面說,一面裝做若無其事地往沙發移動。
「阿因和小聿晚上和阿方他們約吃晚餐,會比較晚回來。」在虞夏坐下的瞬間,虞佟也來到了沙發旁,手持襯衫,居高臨下、笑容可掬地問著兄弟:「話題轉移完了,現在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了嗎?」
「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穿著……XX高中?我記得這是……」
「上次破獲地下酒吧時帶回來的學生。」知道逃避不了,虞夏認命地放下手上的臉盆。一想到這次任務的緣由和經過,虞夏就滿肚子悶氣,連帶的手裡力道重了些、濺出幾滴水珠。「做筆錄時有個男學生毒癮發作,細問之下才發現那些學生全都有碰藥。可是他們也不清楚東西哪來的、只說學校同學都在傳,還以為是什麼具提神作用的維他命。不過毒品種類單一加上都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不排除是……」
「有人把東西引進學校。」
「就是這樣。」將毛巾浸入臉盆、捏擰去水份,不過因為左手不適合施力、靠單手作業無法將毛巾完全擰乾,僅能勉強擰至不會滴水的程度,開始擦拭起傷口。「牽扯到校園,上面下令要盡快解決,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潛、嘶--」
看不下去自家兄弟的行為,虞佟嘆了口氣,擱下襯衫、接過毛巾。明明動手的是自己、痛的也是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粗手粗腳呢?
「然後呢?」
重複毛巾浸水的動作,稍微擰乾後覆上傷處,不同於虞夏講好聽點是直接乾脆、難聽點是粗魯隨便的急性子,虞佟先輕按著讓血塊充分濕潤,再稍稍使力、像是在對待易碎物品般小心謹慎地將沾在傷口周圍的血塊拭去,露出界線清晰的一道長痕,看得出當初兇手下手有多狠。
整個清潔過程,虞佟眉頭沒有一刻鬆開,在看清傷勢後只有更加緊蹙沒有放鬆。雖然傷口並不深,但從那血量可推斷,眼前的人在受傷之後一定又直接無視傷勢、甚至還從事了某些「激烈動作」,才會導致血塊凝結一片。
完全是慣犯啊……
沒發現兄長的臉色不對,虞夏閉眼靠著椅背、全身放鬆讓對方處理傷勢。「原本只想先打聽資料,後來歪打正著碰到了發放藥丸的傢伙,只講了一句話、什麼都還沒做就一把刀過來,一個不爽就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把人直接抓了。」
「追了多遠?」
「也沒多遠,只是那小子刺了我後衝得飛快,還讓一群手下擋著,害我只好從二樓陽台翻到一樓堵人。」
隨著虞夏解釋,虞佟手上動作雖輕,臉色卻越來越沉、笑容也越來越燦爛,而正閉目養神的某人還是沒意會過來兄長提問背後的涵義,直到感覺身旁溫度似乎降了不少,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把罪行全自白光了。
「原來如此。」笑了笑,虞佟沒說什麼,只是抽出幾張面紙按去傷口上的水份,倒是一旁的虞夏嘖了聲撇開頭,皺著的臉上是一副被套話後、既懊惱又摻了點視死如歸的認命表情。
他很清楚,雖然自家兄長總是掛著微笑,但僅是淺淺的、溫溫的,鮮少有稱得上「燦爛」的笑容,當對方露出這種笑容時,就是有人要倒大楣的時候,而不幸的……現在那個某人應該就是自己。
出乎虞夏意料之外的,虞佟什麼都沒說,只是取來醫護箱、翻出碘酒紗布等,手腳俐落地開始替他處理傷口,途中僅問了句還回不回警局,而虞夏也給予需要回去協助徵訊筆錄的答案。
「這麼趕?」嘶、啪,在紗布四邊貼上透氣膠帶固定。
「早弄完早交差,省得那些傢伙念。」
「他們好歹是長官。」
「所以我只用傢伙而不是喊老頭……這樣就行了,謝了佟。」見紗布被四條膠帶穩穩地固定覆蓋著傷口,動了動右臂確定不會妨礙活動後,虞夏老實地道了聲謝。
「不客氣。」勾著一貫的溫和笑意,虞佟將散在外頭的醫護用品一一收回醫護箱、端起臉盆步進廁所。
虞夏則走向廚房,並於路途中把先前扔在地板上的制服撿回,轉為暗紅的血色近乎佔據了襯衫的三分之一,虞夏只瞥一眼、轉手就將布料揉成一團拋入了垃圾桶。原想說在人回來前把上衣連同褲子打包起來、出門順便帶出去毀屍滅跡,既然現在已經被發現了自然也就不必再多此一舉。
收拾完,虞夏離開廚房,在客廳與廁所都沒看見兄長的身影,便往二樓尋去,不意外地在自己房裡找到人,但明明床上已經躺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卻見虞佟仍翻動著衣櫃、不知道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
「剛才突然想到……啊有了。」說著,虞佟從最底層的抽屜深處抽出一件胸口繡有校徽的學生制服。「原本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真的還在。」
衣服整體是象徵純潔的白色,僅在衣領綴以與校徽同色調的藍金線條,不過似乎是洗太多次所以退色和脫線十分嚴重,記憶中的沉藍已幾乎成了白中泛藍、金線也脫得只剩原先的一半不到,但是保存狀態良好,並沒有因為年代久遠而出現黃漬或沾染霉味。
「突然想到以前的制服好像收了起來。」將制服攤在掌上輕撫,鏡片後的瞳眸充滿懷念。「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真的還在。」
「那是阿因的吧?」相較於自家兄長,虞夏瞥向制服的視線充滿了避而遠之,那東西只會勾起他不好的回憶--因為這張臉而與平靜永遠扯不上邊的學生時代。
「這是從你衣櫃裡翻出來的,而且是你的尺寸。」笑著把衣服舉高往對方身上比了比。「好像還穿得下……試試?」
「才不要!都幾歲了還穿高中制服,也太丟臉!」
「那剛才的是?」
「那是被逼的!而且那是工作!」
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沮喪,虞佟再次抬了抬手裡的白襯衫,唇邊還是那抹溫和得恐怖的笑意,甚至有加深的趨勢。「夏?」
……這絕對不是好兆頭!
「……我穿就是了。」在心底大嘆,明白自己還欠對方一筆帳的虞夏認命地順著虞佟的動作把雙臂伸進袖管,要是穿一回高中制服就能解決或許還算賺到。
如虞佟所料、如虞夏所不願承認的,即使畢業多年,制服穿在虞夏身上,頂多是袖子因為鍛鍊長出的肌肉顯得有些繃,但整體而言仍相當合身。剎時間,虞佟還以為眼前的身影是記憶中的少年,青澀的歲月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一幕幕閃過,兄弟倆每天一起騎自行車上下學、虞夏因為娃娃臉被學長找麻煩結果老師以為是學長被虞夏找麻煩、女同學想向哥哥告白最後搞烏龍找上的是既尷尬又氣憤的弟弟……驀然回首,兩人已經一同度過了三十多個年頭。
「佟?」見虞佟右掌覆上自己心口後垂眸不語,虞夏忍不住開口。「我把衣服換掉囉?還得去一趟局裡。」
「夏。」
「什麼?」
「你答應過的,不再隨便受傷。」虞佟沒有說出口的是,剛把新添購的食材放進冰箱、走出廚房就看見地板上落著一件淌血的上衣以及虞夏滿是血的肩頭的那刻,他可以清楚感覺到呼吸的停滯與心拍的紊亂,直到確認傷口並不嚴重,混亂的心跳才逐漸回穩。「你食言了。」
帶走妻子的那場車禍讓虞佟對生命產生了一種不安定感,即使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自家兄弟不顧自身的衝動,但每回看到虞夏負傷時的身體反應都在推翻虞佟的「以為」。
他不過是想,延續兩人能一起共度的時光。
「對不起。」清楚自家兄長對這方面的重視,虞夏老老實實地道歉。
其實他也有在注意,可是往往等意會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動作,只能想辦法將傷害降到最低,或者乾脆隱瞞傷勢--雖然通常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虞夏很清楚,在這些約定和叨念背後,虞佟僅是希望他能更珍惜自己。
「知道錯了就要改進啊。」無奈地嘆氣。了解兄弟如虞佟,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虞夏很多時候根本是本能反應、煞都煞不住,而且其實這些年出事的機率和傷勢已經比年輕時好很多了,他也該知足。
--不過知道歸知道,並不妨礙他算帳。
「……佟?」感覺後腰多了一隻手,虞夏擔任警察多年訓練出來的警覺性讓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等等,你想幹嘛?」
「沒什麼。」沒多說,只是手上繼續動作。
大概方才是腦海閃過兩人相處的畫面勾起了心底的某種情緒,虞佟發現自己現在很想擁有眼前的人,雖然不是沒想過對方還傷著,但只要顧好肩膀、動作不要太大,順便當成毀言的懲罰似乎也不錯?想到這裡,虞佟開始伸手解起了虞夏的扣子。
「嗯,這樣好像在犯罪。」
「知道就別脫了!」
直接往對方唇上印了印做為回應,感覺被吻的人像隻被順毛的貓瞬間安靜下來,虞佟笑了。「認命吧,夏。」
***
「我們回來了!」虞因的呼喊伴隨著開門聲響起。「大爸、二爸,我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只見虞佟一面擦著頭髮、一面從浴室出來迎接兩個兒子回家。「好玩嗎?」
「嗯,吃飽還去夜市逛了圈,小聿套圈圈還套到一隻小鴨玩偶。」
剛脫鞋跟進來的少狄聿聞言順勢把手裡抱著、約一個人腦袋大小的黃色玩偶舉給虞佟看,後者笑著拍了拍小鴨、又拍了拍小兒子的頭,就讓人把玩偶拿去放、夜深了早點洗澡休息。
打算讓弟弟先用浴室的虞因把從夜市買回來、預計作業做到半夜餓了的時候拿來吃的消夜拿進廚房的微波爐放著保溫,走出來就看見自家大爸在客廳轉著新聞。
「二爸呢?」剛才在外面有看到摩托車,人應該在家?
「夏今天臥底受了點傷,已經睡了。」
「二爸受傷了?嚴重嗎?」
「沒事,只是體力有點不支,你等等上去小聲點不要吵到他。」瞥了眼時鐘,虞佟關掉電視起身。「我先去睡了,阿因你熬夜別熬太晚,早點睡。」
「喔好,大爸晚安。」
「晚安。」上樓時又與抱著換洗衣物下樓的小兒子擦身而過。「小聿晚安。」
拿起遙控器準備接手電視的虞因眼角發現少狄聿的身影,便隨口跟對方分享剛到手的情報:「二爸受傷是家常便飯,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二爸體力不支的。」
「大爸進了二爸的房間。」
「天啊又成鴨皮,這隻鴨也真多災多難……嗯?小聿你有說什麼嗎?」
搖搖頭,少狄聿轉身進了浴室。
大人的事小孩子還是別管得好。(?
【後記】
自首一下,聽說原本有肉的......結果只如願脫了制服(抹臉
太早開工,結果中間事情一堆卡進來,等到要接續下去的時候手感帶著靈感兩隻小鬼一起離家出走,擺了兩天--看了兩天魯蛋--才想出後面要怎麼收尾(ry
嗯,大爸讚←
最後再一次,妹子生日快樂喔ヾ(*・∀・*)ノ我在你生日當天去看殿下不要太羨慕(淦
唉呦這是咱們認識的第幾個年頭第幾個生賀啦?
......不堪回首啊(淦
喀啦一聲,虞夏背著夕色推開虞家大門。關上門,脫下球鞋、規矩地排下鞋架,一面拉開夾克拉鍊、扯鬆領帶,一面走進客廳,取下肩上的背包隨意甩上沙發,人也跟著向後往椅面一倒,頸子微仰、闔眸,枕在椅背上的臉露出些許疲態。幾個深呼吸後,虞夏睜眼坐直身子,褪下與同僚借來掩人耳目用的黑色夾克,下頭是潔白乾淨、象徵單純的學生制服,但隨著遮掩的夾克失去作用、染遍整個左肩的鮮紅越發刺目。
「嘖,這年頭的小孩也太狠。」解下領帶隨手丟開,接著是近乎報銷的襯衫,打算晚點連同身上的學生褲直接垃圾袋打包清掉,反正這些全是此次任務需要才買來的,以後也用不著。
長約五公分的傷口橫在肩頭上,筆直俐落,判斷是刀子一類的利器所導致且對方下手毫不留情。傷口雖不深,但受傷當下沒有立即止血處理還找死地追著嫌犯跑了百米餘的結果就是,皮肉迸開、凝結的血塊東一片西一片的,煞是駭人。
意料之外的慘況讓虞夏再度嘖了聲,起身走進廁所,小心地不要讓傷口再迸血,取了臉盆呈水以及乾淨的毛巾返回客廳,卻在沙發旁看見一個手中抓著虞夏剛脫下的染血襯衫、這個時候應該在局裡值勤的人--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
「可以說明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夏?」
神似的兩張面孔,一人嘴邊勾著一貫的淺淺微笑、唯有親近的人才看得出那笑背後的涵義,一人暗著臉、臉上是一副小孩子做錯事被發現的表情。
他人看來溫和、充滿關懷的目光,虞夏卻全身被盯得發麻。清楚自家兄長絕對會很有耐心地一直等、等到他願意開口,因此虞夏選擇先發制人、主動打破沉默。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家?」只要能搶到話題主導權就贏了!
似乎知道弟弟的想法,虞佟笑了笑,如實回答:「許仔下禮拜有事,我和他調了班表,休半天。」
「對了,阿因那小子呢?去接小聿也該回來了吧?」一面說,一面裝做若無其事地往沙發移動。
「阿因和小聿晚上和阿方他們約吃晚餐,會比較晚回來。」在虞夏坐下的瞬間,虞佟也來到了沙發旁,手持襯衫,居高臨下、笑容可掬地問著兄弟:「話題轉移完了,現在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了嗎?」
「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穿著……XX高中?我記得這是……」
「上次破獲地下酒吧時帶回來的學生。」知道逃避不了,虞夏認命地放下手上的臉盆。一想到這次任務的緣由和經過,虞夏就滿肚子悶氣,連帶的手裡力道重了些、濺出幾滴水珠。「做筆錄時有個男學生毒癮發作,細問之下才發現那些學生全都有碰藥。可是他們也不清楚東西哪來的、只說學校同學都在傳,還以為是什麼具提神作用的維他命。不過毒品種類單一加上都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不排除是……」
「有人把東西引進學校。」
「就是這樣。」將毛巾浸入臉盆、捏擰去水份,不過因為左手不適合施力、靠單手作業無法將毛巾完全擰乾,僅能勉強擰至不會滴水的程度,開始擦拭起傷口。「牽扯到校園,上面下令要盡快解決,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潛、嘶--」
看不下去自家兄弟的行為,虞佟嘆了口氣,擱下襯衫、接過毛巾。明明動手的是自己、痛的也是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粗手粗腳呢?
「然後呢?」
重複毛巾浸水的動作,稍微擰乾後覆上傷處,不同於虞夏講好聽點是直接乾脆、難聽點是粗魯隨便的急性子,虞佟先輕按著讓血塊充分濕潤,再稍稍使力、像是在對待易碎物品般小心謹慎地將沾在傷口周圍的血塊拭去,露出界線清晰的一道長痕,看得出當初兇手下手有多狠。
整個清潔過程,虞佟眉頭沒有一刻鬆開,在看清傷勢後只有更加緊蹙沒有放鬆。雖然傷口並不深,但從那血量可推斷,眼前的人在受傷之後一定又直接無視傷勢、甚至還從事了某些「激烈動作」,才會導致血塊凝結一片。
完全是慣犯啊……
沒發現兄長的臉色不對,虞夏閉眼靠著椅背、全身放鬆讓對方處理傷勢。「原本只想先打聽資料,後來歪打正著碰到了發放藥丸的傢伙,只講了一句話、什麼都還沒做就一把刀過來,一個不爽就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把人直接抓了。」
「追了多遠?」
「也沒多遠,只是那小子刺了我後衝得飛快,還讓一群手下擋著,害我只好從二樓陽台翻到一樓堵人。」
隨著虞夏解釋,虞佟手上動作雖輕,臉色卻越來越沉、笑容也越來越燦爛,而正閉目養神的某人還是沒意會過來兄長提問背後的涵義,直到感覺身旁溫度似乎降了不少,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把罪行全自白光了。
「原來如此。」笑了笑,虞佟沒說什麼,只是抽出幾張面紙按去傷口上的水份,倒是一旁的虞夏嘖了聲撇開頭,皺著的臉上是一副被套話後、既懊惱又摻了點視死如歸的認命表情。
他很清楚,雖然自家兄長總是掛著微笑,但僅是淺淺的、溫溫的,鮮少有稱得上「燦爛」的笑容,當對方露出這種笑容時,就是有人要倒大楣的時候,而不幸的……現在那個某人應該就是自己。
出乎虞夏意料之外的,虞佟什麼都沒說,只是取來醫護箱、翻出碘酒紗布等,手腳俐落地開始替他處理傷口,途中僅問了句還回不回警局,而虞夏也給予需要回去協助徵訊筆錄的答案。
「這麼趕?」嘶、啪,在紗布四邊貼上透氣膠帶固定。
「早弄完早交差,省得那些傢伙念。」
「他們好歹是長官。」
「所以我只用傢伙而不是喊老頭……這樣就行了,謝了佟。」見紗布被四條膠帶穩穩地固定覆蓋著傷口,動了動右臂確定不會妨礙活動後,虞夏老實地道了聲謝。
「不客氣。」勾著一貫的溫和笑意,虞佟將散在外頭的醫護用品一一收回醫護箱、端起臉盆步進廁所。
虞夏則走向廚房,並於路途中把先前扔在地板上的制服撿回,轉為暗紅的血色近乎佔據了襯衫的三分之一,虞夏只瞥一眼、轉手就將布料揉成一團拋入了垃圾桶。原想說在人回來前把上衣連同褲子打包起來、出門順便帶出去毀屍滅跡,既然現在已經被發現了自然也就不必再多此一舉。
收拾完,虞夏離開廚房,在客廳與廁所都沒看見兄長的身影,便往二樓尋去,不意外地在自己房裡找到人,但明明床上已經躺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卻見虞佟仍翻動著衣櫃、不知道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
「剛才突然想到……啊有了。」說著,虞佟從最底層的抽屜深處抽出一件胸口繡有校徽的學生制服。「原本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真的還在。」
衣服整體是象徵純潔的白色,僅在衣領綴以與校徽同色調的藍金線條,不過似乎是洗太多次所以退色和脫線十分嚴重,記憶中的沉藍已幾乎成了白中泛藍、金線也脫得只剩原先的一半不到,但是保存狀態良好,並沒有因為年代久遠而出現黃漬或沾染霉味。
「突然想到以前的制服好像收了起來。」將制服攤在掌上輕撫,鏡片後的瞳眸充滿懷念。「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真的還在。」
「那是阿因的吧?」相較於自家兄長,虞夏瞥向制服的視線充滿了避而遠之,那東西只會勾起他不好的回憶--因為這張臉而與平靜永遠扯不上邊的學生時代。
「這是從你衣櫃裡翻出來的,而且是你的尺寸。」笑著把衣服舉高往對方身上比了比。「好像還穿得下……試試?」
「才不要!都幾歲了還穿高中制服,也太丟臉!」
「那剛才的是?」
「那是被逼的!而且那是工作!」
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沮喪,虞佟再次抬了抬手裡的白襯衫,唇邊還是那抹溫和得恐怖的笑意,甚至有加深的趨勢。「夏?」
……這絕對不是好兆頭!
「……我穿就是了。」在心底大嘆,明白自己還欠對方一筆帳的虞夏認命地順著虞佟的動作把雙臂伸進袖管,要是穿一回高中制服就能解決或許還算賺到。
如虞佟所料、如虞夏所不願承認的,即使畢業多年,制服穿在虞夏身上,頂多是袖子因為鍛鍊長出的肌肉顯得有些繃,但整體而言仍相當合身。剎時間,虞佟還以為眼前的身影是記憶中的少年,青澀的歲月如幻燈片般在腦海一幕幕閃過,兄弟倆每天一起騎自行車上下學、虞夏因為娃娃臉被學長找麻煩結果老師以為是學長被虞夏找麻煩、女同學想向哥哥告白最後搞烏龍找上的是既尷尬又氣憤的弟弟……驀然回首,兩人已經一同度過了三十多個年頭。
「佟?」見虞佟右掌覆上自己心口後垂眸不語,虞夏忍不住開口。「我把衣服換掉囉?還得去一趟局裡。」
「夏。」
「什麼?」
「你答應過的,不再隨便受傷。」虞佟沒有說出口的是,剛把新添購的食材放進冰箱、走出廚房就看見地板上落著一件淌血的上衣以及虞夏滿是血的肩頭的那刻,他可以清楚感覺到呼吸的停滯與心拍的紊亂,直到確認傷口並不嚴重,混亂的心跳才逐漸回穩。「你食言了。」
帶走妻子的那場車禍讓虞佟對生命產生了一種不安定感,即使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自家兄弟不顧自身的衝動,但每回看到虞夏負傷時的身體反應都在推翻虞佟的「以為」。
他不過是想,延續兩人能一起共度的時光。
「對不起。」清楚自家兄長對這方面的重視,虞夏老老實實地道歉。
其實他也有在注意,可是往往等意會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動作,只能想辦法將傷害降到最低,或者乾脆隱瞞傷勢--雖然通常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虞夏很清楚,在這些約定和叨念背後,虞佟僅是希望他能更珍惜自己。
「知道錯了就要改進啊。」無奈地嘆氣。了解兄弟如虞佟,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虞夏很多時候根本是本能反應、煞都煞不住,而且其實這些年出事的機率和傷勢已經比年輕時好很多了,他也該知足。
--不過知道歸知道,並不妨礙他算帳。
「……佟?」感覺後腰多了一隻手,虞夏擔任警察多年訓練出來的警覺性讓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等等,你想幹嘛?」
「沒什麼。」沒多說,只是手上繼續動作。
大概方才是腦海閃過兩人相處的畫面勾起了心底的某種情緒,虞佟發現自己現在很想擁有眼前的人,雖然不是沒想過對方還傷著,但只要顧好肩膀、動作不要太大,順便當成毀言的懲罰似乎也不錯?想到這裡,虞佟開始伸手解起了虞夏的扣子。
「嗯,這樣好像在犯罪。」
「知道就別脫了!」
直接往對方唇上印了印做為回應,感覺被吻的人像隻被順毛的貓瞬間安靜下來,虞佟笑了。「認命吧,夏。」
***
「我們回來了!」虞因的呼喊伴隨著開門聲響起。「大爸、二爸,我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只見虞佟一面擦著頭髮、一面從浴室出來迎接兩個兒子回家。「好玩嗎?」
「嗯,吃飽還去夜市逛了圈,小聿套圈圈還套到一隻小鴨玩偶。」
剛脫鞋跟進來的少狄聿聞言順勢把手裡抱著、約一個人腦袋大小的黃色玩偶舉給虞佟看,後者笑著拍了拍小鴨、又拍了拍小兒子的頭,就讓人把玩偶拿去放、夜深了早點洗澡休息。
打算讓弟弟先用浴室的虞因把從夜市買回來、預計作業做到半夜餓了的時候拿來吃的消夜拿進廚房的微波爐放著保溫,走出來就看見自家大爸在客廳轉著新聞。
「二爸呢?」剛才在外面有看到摩托車,人應該在家?
「夏今天臥底受了點傷,已經睡了。」
「二爸受傷了?嚴重嗎?」
「沒事,只是體力有點不支,你等等上去小聲點不要吵到他。」瞥了眼時鐘,虞佟關掉電視起身。「我先去睡了,阿因你熬夜別熬太晚,早點睡。」
「喔好,大爸晚安。」
「晚安。」上樓時又與抱著換洗衣物下樓的小兒子擦身而過。「小聿晚安。」
拿起遙控器準備接手電視的虞因眼角發現少狄聿的身影,便隨口跟對方分享剛到手的情報:「二爸受傷是家常便飯,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二爸體力不支的。」
「大爸進了二爸的房間。」
「天啊又成鴨皮,這隻鴨也真多災多難……嗯?小聿你有說什麼嗎?」
搖搖頭,少狄聿轉身進了浴室。
大人的事小孩子還是別管得好。(?
【後記】
自首一下,聽說原本有肉的......結果只如願脫了制服(抹臉
太早開工,結果中間事情一堆卡進來,等到要接續下去的時候手感帶著靈感兩隻小鬼一起離家出走,擺了兩天--看了兩天魯蛋--才想出後面要怎麼收尾(ry
嗯,大爸讚←
最後再一次,妹子生日快樂喔ヾ(*・∀・*)ノ我在你生日當天去看殿下不要太羨慕(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