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架空
*人物羅琳的,OOC我的
場前最後一更了~後續咱們本子見❤
接連幾日,Graves一直處於時睡時醒的狀態,最初做夢的機率五五波,到後來幾乎是每回睡去都會入夢。或許是還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到他、又或許是施虐欲尚未得到滿足,昨晚Grindelwald「好心地」施咒灌了Graves一杯清水,濕了半身,但至少未來三到四天不用擔心脫水而死。Graves相信MACUSA的同伴們一定會發現異狀,因此他給予自己的任務十分簡單,活著,並盡一切可能爭取時間等待救援,而越來越頻繁且逐漸加長的夢某種角度也算應了Graves的期望。
睜開眼,由下而上的目光正好撞進一對低垂的灰綠瞳眸,在裡面,Graves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驚慌。瞬間脹紅的臉、轉開視線刻意裝作沒事的模樣,退坐到一旁還時不時用眼角偷看Graves的反應,就像是惡作劇被媽媽抓到的小孩子。
相處這段時間,Graves發現青年的性子真如同外表那般單純,能說的不會藏、不能說的也不會騙。除去青年緘默不語的夢境真面目,Graves沒多少功夫便將青年的底挖得七七八八,雖然對方記得的內容也不多就是。不僅名字,青年也不記得自己過去住在哪、有沒有家人朋友,甚至連自己的年齡都沒有印象,還是Graves從口音聽出對方應是來自大洋彼岸。當時青年一臉茫然,彷彿對Graves口中的「歐洲」一無所知,這讓Graves相信,眼前有著一對乾淨雙眸的半大青年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等很久了嗎?」坐起身,扭扭頸子、伸了個懶腰,夢裡祥和的氛圍總令他犯睏。「上次說到哪?」
「說到你接了一則與馴龍隊的合作任務。」
捕捉到那忽地亮起的目光,Graves笑著伸掌揉了揉那頭蓬鬆的棕髮。在發現青年對現實充滿好奇心之後,Graves便開始無私分享自己的經歷,無論是早年的戰場見聞或是在MASUCA的工作,對方皆聽得津津有味。
「是的,新隊友是名英國人,他帶來了一頭……」
「烏克蘭鐵肚皮 (Ukrainian Ironbelly)。」
挑眉。「記得真清楚。」
「因為我很感興趣。」青年靦腆地笑了。「雖然沒見過你說的那種生物,但聽你的描述,牠們該是強大且迷人的。」
「迷不迷人我不知道,不過牠們確實……」
眼角無意間掃到斜後方,先前幾次入夢時不曾見過的事物截斷了Graves的話語──那是一棟有著多層構造的房屋,遠遠望去,紅色的屋頂十分醒目。似乎是查覺到Graves的異狀,青年轉動視線望去,看清景象的同時臉瞬間刷白。
「那是什麼?」
等不到答覆,Graves回頭,只見青年緊咬下唇,泛起的血紅對比蒼白的臉色格外刺眼。回想方才青年的反應,那份訝然是源於新景物的莫名出現,可之後的沉默卻說明對方並非不清楚建築物的來歷。
Graves想了想。「去看看吧。」
剛站起身,就感覺袖口被一股力道扯住,Graves低頭望去,正好撞見青年尷尬收回手的一幕。
「別去,那裡……」雖然放開了阻礙,但青年似乎不打算放棄勸說,上望的瞳眸寫著焦急,淺淡的笑容則是透著一絲連對方都沒有察覺的懇求。「你的任務,那頭烏克蘭鐵肚皮,後來怎麼樣了?」
Graves一直很喜歡這雙眸子,年輕時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近年則是在談判桌、審問桌上勾心鬥角,已經多久了?他已經多久沒看過這樣純淨無雜質的人了?這份珍惜與不忍造就每當Graves被對方用這樣的眼神注視,無論平時態度多堅毅都會不自覺地軟化,一如此刻,他選擇坐回了草地。
只可惜,話題還沒來得及重啟,宣告休憩結束的嗜睡感將Graves帶回現實。睜開眼,出現在面前是恢復原貌的Grindelwald,見他醒來,便停下翻玩魔杖的手笑著開口。
「醒了?還以為你死了呢。」
Grindelwald一直是這樣,好整以暇、態度從容,冰冷透不進光的邃黑眼神,彷彿世上所有東西皆是他的玩物,就連Graves這段時間的拒絕合作也不過是寵物的小叛逆。
「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不等Graves回應,Grindelwald語氣愉悅地做了結論。「壞消息會破壞興致,還是先說好消息吧。」
「我終於找到了,擁有那股美妙力量的孩子,有了她我的計畫就可以進行下去……這個世界已經沉寂太久了。」
Graves不語,但顫動的眼皮已說明他的注意。Graves知道Grindelwald似乎在尋找什麼,卻遲遲無法套出最關鍵的線索,不過對方在他這也討不到什麼好。
「我承認,你的確是名優秀的鎖心者,抽取出來的記憶沒有透漏一絲破綻,只可惜,還是白費功夫。」Grindelwald手持魔杖,逼迫Graves抬頭,面上雖是笑的,可眼中的睥睨宛如看著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小蟲。「這是送給你的壞消息──加入我,或者死。」
乾裂的嘴唇微啟。「不。」
「Oh Percy,dear Percy。我該怎麼說你才好,你真以為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嗎?」
Graves沒有作聲,應該說,他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自魔杖頂端射入體內的螢綠光束,像一隻大手般緊緊抓著他的心臟,並隨時間一點一點收緊,很快的,Graves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唯一能感知的只有揪心的痛楚以及自己不連續的粗喘。忽然間,施虐的大手消失,猛地灌入的空氣帶起劇烈的咳嗽,胸口像是氣球般大消大漲,貪婪地汲取著生命。
「……找到了。」喜悅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那孩子找到了。」
Graves還想再多聽點,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光是從啪的聲響判斷出對方消影離開,就已耗盡他最後一絲精力。
剛剛是講到烏克蘭鐵肚皮沒錯吧……一張隱含期待的清秀臉龐閃過腦海,Graves癱軟在鐵椅上,沒了聲息。
我絕對不會說想像到GG抬PG下巴那裡居然有點興奮(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