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陣子在河道更的黑狗修一修丟上來,沒意外這會是五月ICE新刊,內容各種放飛自我(????
*這次沒有老流氓只有蘇部長(掩面
河道上講過這邊不免俗地也來交代個,為避免造成誤會,請先跟我念:
沒有獸x人
沒有獸x人
沒有獸x人
請確認自己充分理解後再往下↓
01
特里堡受到地形與海洋的影響,空氣富有水分,若搭上低溫,多雨便成了多雪,導致這座山間小鎮有大半時間被淨白覆蓋。夾雜冰晶的寒風迎面襲來,Newt收攏圍巾、縮了縮脖子,將半張臉裹在暖和的柔軟毛料後方,但腳下往森林深處前進的步伐不見停頓。
這片位於德國西南方的廣大森林是Erkling的主要棲息地,牠們十分喜歡小孩子--口味方面的喜歡--,因此Erkling的數量受到嚴格控管,但即使如此,Newt仍從鎮上居民口中聽聞不少襲擊事件,而對象多是未滿十歲的幼童。懷著對黑森林特有生物的好奇,以及為了協助鎮民更有效防範那些酷似小精靈的生物,Newt展開針對Erkling生態的詳細研究。目前發現牠們似乎偏好在日落後到午夜這段時間活動,這也是為什麼Newt會選擇在黑暗中冒著風雪進入森林。
今晚的調查不盡如意,正當Newt打算放棄時,耳邊卻聽見微弱的呻鳴,混雜在呼呼風聲中並不突出,但擁有多年野地經驗的Newt仍從中聽出一絲不同。聲音的主人倒在數步外的大樹下,透過魔杖頂端的光芒,Newt認出那是一頭非魔法生物的普通大狗,一身通黑讓牠隱藏於夜色中,還來不及細想為什麼會有狗出現在這裡,那染血的白雪第一時間吸引了Newt全部的注意。
經過魔法檢查,Newt發現狗的後肢受到嚴重創傷,前腿甚至還有輕微骨折,判斷不能徒手搬運後,當下便直接連同明顯失去意識的狗現影回到住的地方。幸好平時他有囤積草藥的習慣,調好藥劑後,回頭就見被安置在毛巾堆中的狗醒了過來,正用打探的眼神望著自己。在火光下棕色透橘的大眼裡有迷茫、有困惑,唯獨沒有敵意,這讓Newt安心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Newt放下盛有稠綠藥汁的晚缽時,大狗似乎嗚鳴了一聲。
「可能不太好喝,但它可以止痛和幫助骨頭癒合。」雙膝跪下,上身前傾貼地、視線與對方持平,絲毫不覺得這樣和一條狗互動有什麼奇怪。「乖,喝了它,好嗎?」
一人一狗對望數秒,在狗開始舔食藥汁後,Newt這才鬆了口氣,果然如他所料,這隻狗十分通人性。端來水盆與乾淨的布,一邊清理沾結在狗毛上的冰雪、一邊替傷口上藥,所幸除了左後腿的撕裂性傷口以及右前肢的骨裂外,其餘都是擦傷、不太嚴重,可能是倒地時摩擦地面產生的。雖然對莫魔的狗品種不了解,但Newt從亮黑的毛色看得出來,這隻狗應該出身不凡。
「會痛嗎?」儘管已經放輕力道,布巾裹上傷口時黑狗仍顫了一下,讓Newt連忙停止動作。「對不起,但是傷口一定要包起來,不然會感染......」
只見黑狗轉過頭,還來不及捕抓那對眸子閃過的柔軟,Newt便感受到手背一股濕意,熱熱的,片刻才意識過來,該最難受的對方竟在安慰自己。
小心地將傷口包紮好後,Newt雙手捧起狗的下顎--視線平視永遠是表示善意的最佳手段。
「要不是從你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魔法,我都快懷疑你其實是某種我不認識的魔法生物了。」蹭蹭鼻頭,微笑。「我這邊很安全,不會有人傷害你,你可以留下來放心養傷。」
回應Newt的,是唇角的濕舔。
之後的兩天Newt足不出戶,全副心思拿來照顧因為創傷而發熱的大狗,直到那雙棕色大眼再現光明才放心。在藥草的幫助下,傷口恢復狀況良好,擦傷什麼的很快就消失無蹤,骨裂也在特殊藥劑的效果下一個晚上就癒合如初。反倒是後腿,雖已比莫魔的治療手段快上不少,但恢復過程仍極為緩慢,這也讓Newt確信,那是魔法造成的傷口。
到底是什麼人或什麼生物,會對這樣一隻美好又具靈性的狗動手?
然而在獲得答案前,Erkling攻擊事件又出現了,重新想起此行目的的Newt抓過大衣就想跟隨來通知的年輕巫師走,腳邊卻遇到了阻礙。
彎腰拍了拍咬住自己褲管的狗頭。「沒事的,我去去就回來。」
這些天,Newt幾乎是寸步不離,連睡都是將被子搬下地,與發熱卻畏冷的狗窩在一起。照顧動物多年的Newt明白,眼前的大狗對自己產生了依賴心,此時的舉動應是擔心自己一去不回。其實動物某種程度跟小孩很像,行為單純易懂,照顧起來需要愛心與耐心,而Newt顯然兩者皆具備。
不顧門口巫師的怪異眼神,Newt單膝跪地,從口袋掏出帕巾繫在狗痊癒的右前腿,動作與語氣像是對待情人般溫柔。「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保管,你要乖乖等我回來。」
黑狗沒有回應,但禁不起屋外人的催促,Newt還是起身離開。就在他成功解救一名莫魔小孩,並在逃跑的Erkling身上施以追蹤魔法、方便日後的生態研究之後,返回住的地方,迎接Newt的卻是滿室冰涼,以及空蕩蕩的被巾窩。
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那知曉人性的大狗,以及被對方一併帶走的、來自兄長的贈物,然而多年後,Newt卻在MACUSA安全部部長手裡看見了--那繡有花式Artemis字樣的湖藍色手帕。
02
Graves第一眼就認出面前青年的身分。
拜好友所賜,雖然未曾真正見過面,但Graves對Scamander家么子的長相並不陌生,何況青年尚存少年稚氣的輪廓和Theseus有幾分相似,與他腦中的想像差距不大。不過好友總是用誇張的語氣炫耀自家弟弟擁有一雙森林般的美麗眼瞳,原以為會是一片深邃的翠綠,實際見到卻是透著暖棕的灰綠,這令Graves有一點驚訝。
安全部近日正在追捕一名使用惡咒連續虐殺多名莫魔的巫師,對方在美國犯案後逃往歐洲,最後的消息是出現在德國南方,犯人很有可能打算利用森林避開關口進而逃往其它國家。原本只是來探路、確認消息虛實,沒想到卻真的在森林裡遇到了犯人,一場惡鬥難免。無奈對方十分熟悉地形,交手時間一長,初到此地的Graves就落了下風,被竄飛的魔法擊中後腿,只好撐著最後一絲體力幻化成獸形撤退。
化獸的能力Graves最開始在學時期摸索出來的,時靈時不靈,日後與Theseus經過討論和反覆練習這才能穩定控制,非到緊要關頭不會輕易使用,而今晚的情況應屬緊要,只是沒想到會遇到好友的弟弟。因為這層關係,即便身處陌生的房間Graves也不緊張,只是好奇青年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畢竟這被厚雪覆蓋、還藏有危險連續殺人犯的山間小鎮,怎麼看都不像是旅遊踏青的好去處。
但當他看見放到眼前的草渣汁時,那點疑惑瞬間被拋諸腦後。若沒認錯,那應該是能止血止痛的急救用藥草,入手簡單、效果顯著,唯一的缺點就是--那能令舌頭失去知覺的強烈苦味。
「乖,喝了它,好嗎?」
年過三十的成熟男人被用騙小孩的口吻哄,怎麼聽怎麼彆扭。沒辦法,Graves最後還是認命吃藥,並在青年擔憂的眼神下輕舔對方手背給予安慰,讓青年知道,不過是點皮肉傷而已他沒那麼脆弱、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雖然恐怕效果不彰。
經過兩天兩晚的相處,Graves深刻體會到好友信中對於自家弟弟溫柔、善於照顧動物的描述遠不夠貼切。除去每日傍晚進入牆角的皮箱兩個小時,除此之外,青年幾乎是寸步不離,甚至將床單被褥都搬下地,只因自己發燒畏寒。許多Graves叫得出叫不出名的藥草全化成藥汁或敷料,幸好他昏昏沉沉的沒有味覺,否則在清醒狀態下,那些顏色看上去並不怎麼美味的草藥還真難入口。
Graves曾想過,如果他現在並不是獸形,青年會不會這般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答案應該是否定的,畢竟Theseus對自家弟弟的不擅交際有微詞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忘記對方曾救助自己的恩情。
遙望著待了兩天的小木屋,方才Graves想阻止青年外出,犯人仍在逃、無法保證小鎮的安全,對方卻留下了一條手帕讓他等。在那雙溫和中透著懇求的眼神注視下,他乖乖留了下來,可之後等到的,卻不是手帕的主人。
「Mr. Graves?」
「抱歉。」收回視線,轉身走向趕來會合的同伴。「我們走吧。」
輕觸口袋中手帕的細緻紋理,雖然無法向青年道別確實遺憾,但現在正事重要,日後遇到再跟青年致謝也不遲,或者,他也可以抽時間去趟英國見見老友。
只可惜,現實遠不如想像美好。
德國一別後,Graves再也沒見到那有著雀斑的靦腆青年,而他的英國行也因接任安全部部長而無限期拖延,再後來,就是成為Gellert Grindelwald的階下囚。惡咒造成的傷口遍佈全身,Gellert Grindelwald抓住他、監禁他、刑求他,試圖崩毀他的精神、逼迫他臣服,身上幾乎所有東西都被搜走,唯有貼身收藏於胸前口袋的帕巾,Gellert Grindelwald僅是草草一瞥就無視了。
手帕讓他想起了待在德國雪鎮的時光,短暫且模糊,但心中感覺到的溫暖並無半分需假。這來自英國青年、怕哪日偶然重逢能立即歸還因而隨身攜帶的手帕,竟意外成為Graves在那段黑暗時期最大的支柱。
溫柔的湖藍色一如主人的形象,角落繡著的Artemis象徵美麗的希臘女神,手帕或許是青年身邊某位親密的女性所贈,這個認知讓Graves心裡感到一絲不快。以至於日後被救出,正式見到Scamander家么子的時候,Graves當下並沒有坦言身分、將手帕歸還,而是懷著幾分心思,在青年面前使用那條帕巾。
執起青年被掙扎的玻璃獸不小心劃傷的手背,用手帕輕柔地抹去那絲鮮紅,透過對方瞠大的瞳孔,他相信青年認出了自己。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感謝。」這句話不僅是感謝當年青年向化為獸形的自己伸出援手、感謝青年揭穿Gellert Grindelwald的身分拯救紐約,更為了青年留在Graves心中、經由手帕化作了實體的溫暖回憶。
Graves並非剛長毛的年輕小夥子,他很清楚自己這份悸動與渴望所代表的含意,那麼接下來,就只差行動了。
「但我明白一件事。」在回復光滑潔淨的手背落吻,深棕色的眸子透著柔和的波光。「我想了解你,了解你的一切。」
「Dear Newt Scamander,請問我有這個榮幸,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