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流哨嚮設定
*前篇走這 → side Z side R
到鬼門關前走一遭的Z復原良好,短短兩週就恢復到出事前的狀態,甚至還因為完成了精神綁定,各項能力指標皆有成長的趨勢。但Z並不覺得高興,即使上頭特許的一個月假期還有一半,他也全然沒有興趣,一心只想著該怎麼把那個綁定不到三天就跑去出任務的傢伙逮回來。
扭開宿舍門,裡頭是一片漆黑,唯有自窗簾縫透入的一道細光將黑暗切割成兩個空間,而窗邊懨懨的盆栽說明房間主人缺席已久。Z脫下外套,連同裝髒衣服的包隨意扔在一邊,仰躺倒上床,望著灰白的天花板出神,腦袋裡想的全是房間的另一名主人。聽說哨嚮綁定後會有精神相連的幸福感,可綁定初期他的精神狀況不穩,後來嚮導又不在身邊,導致Z至今一直不覺得綁定前後有何差異,更別提那什麼幸福感了。
最重要的是!
他到現在還是沒進過R的精神圖景!
老說他趁人之危,真正趁人之危的人是誰啊!蛤?!
思至此,Z憤憤離床往對方的書桌椅踢了一腳,原先掛在椅背上的夾克受衝擊掉到地上。雖然很不想管,但最後Z還是撇撇嘴,彎身撿了起來。軍綠色的夾克帶著灰白,不知是因為棄置過久招灰還是方才落地沾上的,又或者那其實是被洗到褪色的痕跡。Z隨手抖一抖,原想把夾克掛回原位,卻在盯了半晌後鬼使神差地將衣服舉到鼻前,然後露出失望卻也意料之中的神情。組織配給的清潔用品是清一色無味,何況身為偵查組的一員,R身上是不可能也不可以留有味道的。Z十分明白這一點,卻總認為凡事會有例外,正如同他天真地以為R在綁定後會對他開放精神圖景一般。
倒回床,蜷起身子用夾克蓋住頭,與其想那個男人徒增煩惱,不如想想怎麼打發剩下的十天假期比較實際。
*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並非熟悉的斑駁天花板,而是素潔的米白。Z坐起身環顧四周,除了身下床鋪仍是躺慣的那張,整個房間與組織安排的陳舊宿舍截然不同。牆壁是透著暖意的米色,木製書桌正對敞開的窗,窗外傳來沙沙浪聲,望出去則是一望無際的湛藍水光。明明身處陌生的環境,但不知道為什麼,Z完全不緊張,灑滿室內的陽光烘得他全身暖洋洋的,內心也是一片平和,彷彿他心底某處早已明白,這裡並不危險。
「醒啦?」
只見R雙手抱胸倚在門邊,純白的襯衫搭洗白的牛仔褲,讓這名傳奇傭兵添了一絲單純無害的氣息。看著呆呆坐在床緣、似乎還沒清醒的Z,R勾起笑,走進床邊伸手往那頭粉毛揉了揉。
「幹你在衝三小啦!」終於回神的Z一把將作亂的大掌拍開。「什麼時候回來的?任務咧?這裡又是哪裡?」
「一次問那麼多,我要怎麼回答啊哥哥。」吐槽歸吐槽,R還是逐一回答了Z的疑問,用戲謔的口氣說自己任務結束剛回來就看到Z抱著外套躺在床上,他動作片看多了,Z到底拿外套幹了什麼事他想都不敢想嘖嘖。
「靠杯!我只是嫌太亮拿來蓋臉--你還是沒說這裡是哪裡啊!」
「我的精神圖景。」
「隨便從基地跑出來這樣......啊?」
「我的精神圖景。」歪頭。「怎麼?你不是一直想進來?」
Z沒有答腔,應該說他還沒從進了R的精神圖景這件事反應過來。正常來說不都是一方主動進入一方接納嗎?還有這種昏迷狀態被帶進來的?
「有啊,只要一方夠強--像我差不多強的就可以。」
聞言,Z先是一愣,後反應過來對方用精神綁定之便讀了自己的心思。「靠!不要亂讀!」
「不是啊,你想得那麼大聲,不聽一下對不起自己吼。」
「幹我要走了!」
雖然沒試過在被帶進來的狀態下離開他人的精神圖景,但哨兵的直覺告訴Z,無論如何先離開這個小房間再說。不料剛站起身,一股力道將他扯回床鋪,定神一瞧,R壓在自己上方,有那麼個瞬間,Z以為自己看見了蛇般的豎瞳。
「進來了還想著出去啊,嗯?」上揚的嘴角透著算計與得逞後的張揚。「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試試看,陪我一下吧兔子。」
*
撇去綁定那次,這或許是R頭一回在清醒狀態下和Z做愛,但身體記憶讓他清楚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握住身下人半挺的性器套弄,拇指先以指腹搓磨頂端再用指甲刮過鈴口,便能收穫對方拔高的呼吟。除此之外,腿根周圍也是R熟悉的地盤,細嫩的皮膚輕輕揉捏就會留下紅痕,印象中他好像還吻過咬過、種出一片草莓園,導致Z整整兩天不跟他講話。
不過機會難得,R想開發點新花樣。
在Z疑惑的目光下,R拉起Z的T-shirt下擺,望著平坦胸口上的兩枚紅點隨呼吸起伏,伸手按住其中一點,軟軟的、小小的,看上去還挺可愛,不知道動情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抱著半好奇半實驗的心態,R仿照先前的方式,時而指腹磨揉、時而指甲撥逗,發現乳尖硬挺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幹!要做就做不要亂玩!」似乎是被口哨刺激到,Z用力拍掉胸前肆虐的手,說出的話聽上去凶狠,但搭上那張幾乎紅透的臉殺傷力便打了折扣。
「試試嘛,沒玩過。」
「靠杯不然你躺下我玩!」
「你要那種玩法我也不是不行啦,不過下次吧。」說著,R眼睛轉了轉。「話說你真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啊?」
只見R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條領帶,趁Z還沒反應過來,一手抓住雙腕、一手用領帶纏綁,動作一氣呵成,三兩下便奪去身下人的反抗能力,還順便報了剛才被拍掉手的仇。這時Z才明白過來R話中的意思--
這裡,是R的精神圖景,R便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幹唔--」
R直接吻上眼前的嘴,將那來不及罵完的髒話吞入口中,同時雙手竄入T-shirt,準確地捏上那兩粒乳點,滿意地感受著身下的人因深吻與胸前的挑逗逐漸失去抵抗的力氣。覺得現在姿勢不好動作,R拉過Z束起的手腕繞至腦後,讓對方環著他脖子坐起,兩人的身形差讓Z幾乎是縮窩在R懷裡。面對面的姿勢給予R許多方便,哄著Z自己咬住衣服下襬後,他更是肆無忌憚,一邊交替逗弄挺立的乳尖、一邊握住兩根相抵的性器搓揉,還可以不時用對方紅透的耳垂磨牙。
「舒服嗎?聽說在精神裡做愛比現實更爽?」
回應R的是一記濕潤的瞪視,以及頭皮被拉扯的痛感,但聽耳邊的輕喘與那宛如小貓般的細吟,答案似乎也不用問了。R輕笑,右手在腿根捏了捏後,順勢繞至後方的穴口,發現那邊正微微開闔,已是準備好的狀態,而他甚至連潤滑劑都還沒想像出來。
就見Z收攏雙臂、主動將身體貼向R,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下身還在後者直挺的部位上蹭了蹭。帶著怨氣張嘴咬住R的耳垂,磨兩下後似乎是覺得不好吃又吐出來,掃了眼嚮導似笑非笑的表情,Z撇撇嘴,將臉埋入對方肩頭就不肯出來了。
「......就跟你說要做就做。」
「哥哥你這麼主動我很受寵若驚啊。」
嘴上說歸說,送上門的肉R絕不會放過,調整好角度便挺進那溫暖的甬道。進入的過程十分順利,充分擴張過的後穴毫無困難地將性器吞盡,擺在現實該說Z天賦異稟,但此刻兩人身處精神圖景,這變相證明了Z對於R是完全放任與接納。想到過去Z無數次溺在外圍的精神海中,R不禁露出苦笑,懷裡的人太執拗,總令他不知該如何是好。R多情卻也深情,四處留情是他的工作也是本能,可對於真正想要的人,他只想將對方綁在身邊,一條脆弱的領帶根本不足以代表內心深處那近乎瘋狂的佔有慾。
沒了肉體的束縛,直接衝擊精神的強烈情慾讓兩人像是初嘗禁果般,沉溺於結合帶來的歡愉欲罷不能。領帶消失後Z也不打算逃開,恢復自由的雙手環住R的肩膀,以此為支撐開始迎合後者的動作,肉貼肉的碰撞聲與窗外傳來的浪潮聲相應和。
「你不該進來的。」在窄道裡解放的同時,R緊緊摟住懷中的人,粗喘之間夾雜著喃喃低語。「進來了就等著被我做死在這裡。」
「哈啊......有種、有種就試試看啊。」
高潮之後的餘韻讓Z腦袋一片黏糊,話也說得斷斷續續,但他還是朝R勾起挑釁的笑。平日再會演,精神圖景展顯的永遠是最真實的心情,看著眼前總是一副迎刃有餘的傢伙因為自己失去冷靜,Z感到開心、滿足甚至忍不住想炫耀。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或許可以用一個字概括全部。
「好爽喔,再來一次?」
「呵,好啊。」
精神圖景中的身體交疊,何嘗又不是心靈的契合交融。兩人相視一笑,交纏的唇舌宣告又一場情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