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搬運
*正文完結!網路上連載到這裡,番外大家本子見ヾ(・∀・)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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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雙手捧著Graves遞來的瓷杯,即便Newt對紅茶不甚了解,但從清透的色澤仍能判別出是高級茶種,而那熟悉的、讓人宛如置身花園之中的迷人香氣,這恐怕是自家大哥最為喜愛進而推薦給友人的茶葉。指尖摩娑杯緣,目光不時穿越低垂的髮絲投向雙腿交疊、端坐對面的男人,他不喜歡這樣的沉默,無奈開啟話題同樣不是Newt的專長,儘管是他提出的談話邀請。
所幸對方似乎看出了Newt的不適,率先開口。「那麼Mr. Scamander,你想要談什麼?」
Newt微微一顫,冷淡且透有隱隱拒絕的語氣,勾引起他遙遠學生時期的記憶。其中最深刻的,莫過於事情爆發後他終於在史萊哲林交誼廳外守到人時,有著一頭深色捲髮的少女對他說的話,眼神充滿睥睨--
「你還想說什麼,Scamander?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Newt很清楚自己並不受歡迎,因此當發現Leta願意接近他的時候,Newt才會不由自主地把心交了出去,然後,換來一地的破碎。但是不一樣,Newt在心裡告訴自己,眼前的男人願意放下身段只為配合他的怯懦,光憑這點,Graves就不會是另一個Leta。
「我想為先前的行為道歉。」深呼吸,他必須將心裡的話說出來,無論對人對動物,坦承都是最重要的。「我並非不信任你,相反的,我十分相信你的為人與能力,只是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一個人處理所有事情,我......不懂得怎麼依靠別人。」
「請不要道歉。」
「Mr. Graves......你還在生氣嗎?」
「我一直都沒有生氣。」
「不,你有。」他的確不擅人際交往,對旁人的情緒變化並不敏銳,但還不至於遲鈍到這地步。「請不要質疑一名動物學家的觀察力與直覺。」
對話沒有交集,這讓Newt感到挫敗與些許焦躁。磁杯碰上桌面發出喀喀聲響,淺褐色茶液濺上手背,當Newt打算隨便往褲管抹時,卻被伸進視線的手止住行動,順著那隻大掌抬頭,正好撞進一池深潭。如此專注的凝視,滿載著許多他讀不懂的情感,Newt曾在夜裡見過無數回,卻是第一次在白日、在這人眼中看到,原來Graves平時也是這麼看著他的嗎?
「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感到不愉快的話,可以請你明白告訴我嗎?」抿唇。「我不擅長與人相處,但你可以教我,我會是個好學生。」
只見男人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湖藍色的帕子輕拭Newt沾濕的手背。「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做,才能走進你封閉的心。我說過想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只可惜,你好像不記得了。」
這個人到底要自說自話到什麼時候才甘心?
「Mr. Graves,你太狡猾了。」瀏海後方的眼角微紅,顫抖的嘴唇與增大的音量說明Newt此時內心的激動。「你說想了解我、讓我習慣你的存在,卻沒有給我了解你的機會,甚至在進入我的生活之後又毫不留戀地離開,然後現在反過來譴責我的失誤。請問,你有想過我的心情嗎?」
對話一再被排拒,縱然Newt性子再好再軟也難免有了脾氣。被誤會了他解釋、被躲避了他追來,明明已經以行動證明自己對這份關係的重視,為什麼Graves就不願意聽他說呢?
歛下視線、不敢再與對方對視,方才一番話是Newt最真實的心情,同時也耗盡了Newt為數不多的勇氣。想逃,無奈右手被人握在掌中,掙扎著想抽出卻換來更嚴實的束縛。
「......請放開我,Mr. Graves。」
「我很抱歉。」
聞言,Newt終於明白剛才為什麼Graves讓自己不要道歉。胸口的糾疼讓此時的他深刻體會到,在明述心意後,最不希望的就是從對方口中聽見那兩個字--幾乎等同於拒絕的兩個字。
然而,接下來的句子卻讓Newt忘記了那份難受。
「我竟是如此愚蠢,只想著如何讓你接受我,卻忘記一份親密關係的建立該是雙向的。你也在努力了,是嗎?」
對方微揚的唇角蹭著掌心,這個畫面不知道為什麼給Newt一種熟悉感,直到望進那雙仰視著自己的深邃眸子,其中的溫柔有效地安撫了Newt內心的負面情緒,那是隨著時間累積起來的反射反應。面對這樣一對眼、這樣一對總是百般呵護且令他醉心的眼,Newt又怎麼氣得起來?
這個男人......還真的算透他了。
「......你果然很狡猾。」
「我會將它視作讚美。」
「但是,我不討厭。」反手握住對方,那是一隻不怎麼光滑的手,指節間有多年來被魔杖磨出來的薄繭,可傳來的暖意能讓Newt安心。「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Newt?」
「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雙頰早已紅得像顆鮮潤的蘋果,但Newt沒有移開視線,自始至終,都與Graves對望著,正視對方似乎沒有想像中困難。「我也想成為你生命的一部分。」
Newt沒有得到回覆,事實上,他也沒有心神去等待回覆--相貼的唇已說明了一切。
10
「所以,那天是什麼原因讓你下定決心踏入我的辦公室?」
兩人關係正式確定後的某個夜晚,Graves在餐桌上用閒聊般的輕鬆語氣,於遞上胡椒的同時順道提出困惑了他一段時間的疑問。不能怪他好奇,純粹是青年難得在非奇獸相關話題表現出的強勢,令人印象深刻。
只見Newt愣了愣,差點在烤魚表面灑上一層黑。
「那時候......我想跟你和好,又怕被你拒絕,所以寫信向Theseus求助,是他鼓勵我去找你談的,說事情不會有我想的那麼糟。」神情看上去有些緊張,但至少沒有低頭、沒有移開視線,這是Newt這段日子以來在雙方相處上最明顯的進步。「我是不是有點太衝動?」
搖頭,覆上對方的手,投以安撫的笑。「沒有,相反的,你讓我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的事。」
自以為是在照顧對方、為對方著想,卻在遭遇打擊後用一堆沒有根據的猜測,胡亂認定兩人的關係已到盡頭,唯獨忘了去確認Newt本人的心意。那時候的Graves自我滿足地認為自己正循序漸進、很理性地一步步建立兩人的關係,不過事實可證,感情這檔事從來都與理智無關。一面想著,Graves一面用滿湯匙的馬鈴薯泥堵住Newt試圖追問的嘴,事情已經說開、兩人已經交往,Graves並不打算將自己當時的窘態告訴對方,那太狼狽了,不符合他的形象。
近幾日,管理法案的討論進入最後表決階段,無論是身為負責人的Graves或是身為顧問的Newt,白天都忙於手邊的工作,但夜幕低垂之時,仍能抽出點時間陪陪對方。有時是一杯茶、有時是一頓晚餐,時間比較空閒的話或許還能分享一本書,而最後,皆會以一枚晚安吻作結。
事業順利、良人相伴,Graves十分滿意於這樣平淡而溫馨的生活。
「Mr. Graves,還要來點沙拉嗎?」
不過再美好的現實也總有那麼點瑕疵。
「Dear Newt,請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像是沒料到會收到這樣的回答,Newt呆了數秒,接著緩慢眨動灰綠的眼瞳,一下、一下,然後--轉開,伴隨染上雙頰的紅暈。
「還需要沙拉嗎,今晚不小心準備太多......」Graves富有耐心地等待那蠕動的緊閉雙唇開啟,他已足夠了解Newt,對方不是沒有努力,只是需要時間。「......Percival。」
傾身在青年嘴角印了印,帶點獎勵性質。「好的,麻煩你了。」
戀人不擅交際沒關係,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練習。
END
【後記】
其實結局大修過一次,這是第二版,也是我比較喜歡的版本XD
結局主要想要表達媽咪是如何在部長的溫情包容下,慢慢學習怎麼和人建立親密信賴的關係,希望有寫出溫馨的感覺w
順便預告一下,番外目前預計三篇,一篇媽咪視角、一篇部長視角和一篇???(啥
可能,只是可能,會有車,應該,吧(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