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欺負蕭景琰
*主要使用電視劇設定,部分參考小說原著,時間序修改可能
*標了靖蘇但其實沒什麼感情戲,要當蘇靖或無CP看都行
*OOC絕對有
原本以為可以五篇搞定正文,看來我太天真了…………六篇!真的就六篇不會多了!
調查持續進行中(σ・∀・)σ→→→❤
蕭景琰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期望的答案。
琅琊閣上的對話結束於藺晨的淡視。沒有刻酸的針鋒相對、沒有挑釁意味濃厚的試探、沒有令人費解的錦囊,徒留的,僅有那抹意味深長的目光,平淡而悠遠,彷彿有千百道思緒翻騰其中,卻又在瞬息間隱於眼底,蕭景琰讀不出也參不透。半晌,藺晨才收回視線,拾起一旁書卷的同時朝外頭喊了句送客,為此次會面畫下休止符。
蕭景琰靜立不語,垂目望著藺晨翻過一頁又一頁,近一炷香過後,這才移足、隨侍僕離開。雖不滿於藺晨的態度,但蚌殼不吐沙總不能硬翹開,何況此次秘密出宮本就不宜久待,縱使心焦,蕭景琰也明白現下只能先行離去。
來日方長,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
仲春時節,枝葉正盛、百花齊放,萬物呈現欣欣向榮之態,尚陽軍與征北駐軍整編一事也進入收尾階段。
眾將依品級、軍功授予不同職責,士兵也重新評比,開除老弱贅職、去蕪存菁。整併後的新軍規模為原尚陽軍的兩倍,其中騎兵隊更是擴編為原先的三倍,並在言豫津的建議下,扶植了當地的馬戶,就近供應新軍龐大的戰馬需求。砲兵與偵查兵的重要性在此次定北戰中顯現出來,為此提拔不少年輕軍官,又招了一批新血,打算著重培養特殊人才。這支一舉躍為大梁規模最龐大、制度嚴密的雄獅,直接聽令於陛下,而目前由禁軍統領蒙摯代掌。
「請陛下為新軍賜名。」
望著攤在面前的白紙,蕭景琰腦中思緒百轉,有北境的荒漠、有戰爭的血腥、有軍團的壯勢,最終,大片廣地上唯有一抹披著戰甲的身影策馬奔來,落地時卻換成一襲白衣、束髮戴冠,臉上是溫暖的淡笑,略顯蒼白的雙唇輕啟,似道出了什麼卻聽不真切。
藺晨的質問不時響於蕭景琰腦中。同樣的問題早在三年前他便問過自己,究竟,寄宿內心的人,是林殊,又或是梅長蘇?林殊的少年狂懷、陽光爽朗,梅長蘇的工心權謀、沉穩內斂,看似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可蕭景琰知道,林殊聰慧善計如梅長蘇,只是不恥以之謀心,而梅長蘇內心深處也存有林殊的任性與傲氣。他們看上去不同,卻又微妙地神似,正如那日他同藺晨所言--
追根究柢,他們都是同一人。
提筆,在紙上寫下「長林」二字。
梅長蘇、林殊,以那人之名為駐北新軍命名,蕭景琰是有私心的,一方面是應了那人即使體弱不宜征戰也要重返沙場的豪情壯心,一方面......他想留個實物,用這個方式將對方為國為民的一生寫上史冊,而非以他所不喜的謀士之姿傳於後世。明明那才是真正平定北燕大渝的人、才是真正的護國功臣,可如今知曉且仍記著他的卻僅寥寥數人。
名已定,禮部領旨宣告天下,不出數日,大街小巷無論男女老少皆知北方有一雄軍,名號長林,將由天子親領、為大梁守疆保國。
三天後,一名意料之外的人入宮求見。
「臣蕭景睿,參見陛下。」
「起來吧,自家人不須多禮。」
「謝陛下。」
繞過桌案,蕭景琰走下台階迎起這多年未見的同姓表弟。兩年的江湖經歷磨去蕭景睿的公子氣,卻也磨亮了他的俠義本心,溫和之餘又添沉穩,若非兩姓之子的身分以及與南楚之間的複雜關係不宜入仕,加上本人心不在此,不然蕭景琰是想重用蕭景睿的。
「你這幾年遊歷江湖,姑母多有掛念,難得回京,應多陪陪姑母,怎麼進宮來了?」
「陛下放心,臣同母親報備才入宮的,且受人之託,不宜拖沓。」說完,蕭景睿自懷中掏出一枚錦囊。「日前琅琊閣的信使拜訪公主府,對方聲稱有封手書要給陛下,但宮闈甚高,琅琊閣乃江湖人士不得擅入,故託臣代為轉交。」
囊袋以紫緞製成,拿在手上似有股清香,錦囊裡是一張字條,上頭寫了兩個字。
「廊州。」二字翻轉於舌尖,試圖品出其中的深意。「琅琊閣的人有說什麼嗎?」
搖頭。「只道這錦囊為藺閣主所託,務必交到陛下手上。」
蕭景琰沉默不語,目光緊盯墨字,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廊州,乃江左盟總部所在地,若這是琅琊閣對他的提問所給出的答案,莫非那人當真未死且此刻就在廊州?這推測也解釋了江左盟為什麼這些年無主卻依然運作如常,因為背後的真正主兒並未消失,只是,躲了起來。
思至此,蕭景琰眸子暗了暗。
「景睿。」
「陛下?」
「近日,江湖上江左盟可有動靜?」回身步上台階,將字條攤擺在桌上。
「近年江左一向安平,沒聽說有什麼大事。」蕭景睿略作沉思。「臣去年也曾作客江左盟,當時便未見有何不妥。」
「你去了江左盟?」
「是的,旅行途經廊州,心想受過江左盟兄弟不少照顧,便上門拜訪了表謝意。」
右手指腹輕拂紙面,躊躇再三,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你在江左盟的時候......可聽說有一衣冠塚?」
「陛下所言,可是蘇兄的衣塚?」得到肯定的答覆後,蕭景睿沉吟半晌,後抱拳作揖。「不瞞陛下,江左盟確實設有蘇兄靈位,臣拜訪時也在塚前上過香。」
「是嗎。」闔上眼。「原來真有啊......」
蕭景睿見差事已辦妥,便告辭離去,留下沉寂的蕭景琰與廊州二字。
第一眼看見字條,蕭景琰直覺這就是尋覓之物所在地,但仔細思索後又有許多疑點。
照他的推斷,那人不僅活著,這些年落腳廊州繼續當江左盟後頭的隱形宗主,可為什麼多年來沒有聲息?避而不見是在躲人?躲的又是何人?
然而依蕭景睿所言,江左盟的確替梅長蘇立了塚,那麼藺晨寫下廊州,莫不是拐個彎告訴他,那人死得真真切切,要尋,最終只會得一無屍無骨的衣冠塚。若真是如此,那琅琊閣為何千里迢迢派人攜著寫有廊州二字的錦囊來到金陵、又為何費心力託蕭景睿送到自己手中?以藺晨的個性且百般不待看自己的態度,蕭景琰不認為他會這麼好心勸自己,應當是巴不得自己用盡畢生尋一抹幽魂,以慰好友當年耗磨十三年的心疲神傷、方消心頭之怨。
蕭景琰感覺自己似乎步入了一樁局,從靖王府偶遇飛流、蒙摯整編尚陽軍的計畫、琅琊閣的對談,到今日蕭景睿帶來的錦囊,彷彿有條線牽引著他去尋找那人。不得不說藺晨這一棋走得十分巧妙,算準了無論候在廊州的是活人抑或死塚,他都不會坐視不理。
親眼所見方為現實,考慮再多又如何?
蕭景琰折起字條、收入錦囊,對待珍稀之物般謹慎地放進懷中。僅要能尋得所願,即便是局,他也不介意闖一闖。
【後記】
看完妹子表示:覺得好累喔,蕭景琰一直跑來跑去的
我只能說:你忘了我這篇宗旨就是欺負蕭景琰嗎(ˊ・ω・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