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
*努力周更中,雖然這禮拜又遲到了......為避免大家砸東西,這次更到一個段落了
*OOC、OOC、OOC,重要事情說三遍
【假單:下週正式進入期末檔期,更新暫停一個禮拜。】
第一篇 上一篇
「我叫方士謙,求神醫收我為徒。」
一對瞳眸如同鑲星的黑夜,亮晶晶的、好似會說話般,毫無疑問是一雙充滿靈氣的眼......得以攝去王杰希所有心神。
多久了?多久沒見到這雙眼?
記憶中,那人也有著這麼一對靈活的瞳珠,有時不可一世、有時古怪狡詐,有時又溫柔得捂暖了他冰冷的心。但王杰希不會忘記,賦予他希望的這雙眼,同時也是將他推落絕望深淵的無情的眼。
不願再讓那對眼勾起過去,王杰希避開了少年的注視。
「你......」
「士謙!」宏亮的吼聲響起,轉頭便見張大夫快步走來,後頭還緊跟一名抱著藥箱的小藥僮。「你怎麼會在這?」
少年歪頭,指尖輕點下顎。「呃,來偷師?」
「小孩子別胡鬧,快回去吧,想學什麼過幾日到醫館來,別給王大夫添麻煩。」
「知道了。」少年聳聳肩,也沒打算糾纏,舉步邁開便要離去。
直到人步開三五步,王杰希才反應過來,還來不及細想,喚聲已經出口:「等等,你......」
只見少年回頭笑了笑,眼底閃過的,是王杰希早已見慣的、彷彿算計著什麼的惡趣味。「別你你你,我的名字是方士謙。明天我還會再來的,剛才的提議,小神醫可別忘了。」
說完,在被張大夫斥責稱呼使用不當之前,少年趕緊腳底抹油溜了。這張大夫雖然待人和善,真罵起人來可是氣震山河,為了耳朵著想,還是能逃就逃。
身為當事人的王杰希倒是不太介意,他在意的是別的地方。
「剛才那孩子是......」方送離一名患者,趁著空檔,王杰希同一旁的張大夫打聽,不為什麼,只為那眼以及那名......
火氣過了的張大夫恢復成平時和藹的老先生,耐心詢問病患病徵的同時,也不忘抽空回答王杰希的問題。但難免還是想起了剛才的怒意,張大夫先是一記輕嘆才開口:「那孩子是方記商行老闆的獨子,從小聰明伶俐,偶爾調皮卻也不曾出什麼大岔子。方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希望他能繼承家業,不料士謙有意學醫,十歲那年求我收他為徒,我拒絕了。可後來那孩子就開始天天往回春堂跑,這幾年更是幾乎把醫館當自家後院。」
「這一來一往的有了感情,加上方老闆似乎不打算太早給孩子定型,因此最終我還是教了他認藥,以及教他治一些小病小痛。」說著,張大夫又嘆了口氣,卻是無奈。「老實說吧,士謙是真有天賦,若他生於尋常人家我自然樂意傾囊相教,可惜他遲早得回方家......與其捨棄時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有過。」
臉上神情無礙,王杰希收回了切脈的指尖,左手緊抓右手,他已探不出感觸到的脈象,是病患的脈動、抑或是自己的顫抖。
「王大夫?」
「我沒事。」面對張大夫的觀問,王杰希只能按耐住心中的波濤,努力不讓人在臉上看出文章。「可能是悶熱,有些乏了。」
拒絕了張大夫的探脈,王杰希草草散了聚集的患者,揹著由乾草編成的藥葙朝城東的小溪走去,現在的他,需要綠意與清風。
--「我不會說讓你不要來找我,因為你一定不會聽。」
未曾見過的柔情攫住了所有注意,下一刻,猛然湧入體內的熾熱彷彿海潮般吞噬了王杰希的意識,張口欲言,吐出的唯有無意義的哀鳴。巨大的痛楚渙散了視線,最終剩下的,僅有那星空般的眼,一如往日燦亮。
--「所以杰希,來找我吧,我相信你會找到我的。」
睜目,眼前是一片洗藍。抬臂遮住刺眼的光芒,聞著身下的清新草味,王杰希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醒了?」
忽然響起的嗓音讓王杰希瞬間收回神遊的思緒,側首望去,只見方士謙坐在旁邊,手裡捧著一本書翻閱,王杰希定神細看這才發現,那書似乎原本是在自己藥箱裡......
「不行喔,雖然廊城治安好又是白日,但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溪邊還是會引來有心之人的。」方士謙闔起書頁,笑呵呵地看著王杰希。「因為有我把風才沒被偷,小神醫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啊?不用多,只要收我為徒就好。」
沒有回答,王杰希注視著對方捲起握在手裡的醫書,半晌後起身,拎起之前扔在一旁的藥箱,舉步離去。
「欸等等,你的書!」
止步,卻沒有回頭。「那本書,你看懂多少?」
沒料到王杰希會突然發問,方士謙先是一愣,後搔了搔頰,靜聲懨懨的樣子與方才自信張狂的模樣判若兩人,倒添了幾分這年齡孩子該有的稚嫩。
「如何?」迴過半身。
「一半不到吧......」撇撇嘴,眼神飄忽最後垂下。「很多詞彙和病症不認識......」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從基礎開始?」
「我也想啊......可是沒有人願意教我,所有人認為我終有一天會繼承家業,不會在這條路上長久。」
「那你呢?」
視線中出現一對布鞋,方士謙抬起頭,正巧迎上一雙大小不一的眼,偏向墨綠的瞳彷若深潭,望不見底。
「你怎麼想?」
「我......我想學醫。」原先的躊躇,隨著將所想付諸言語,逐漸被堅定取代。「未來仍是未知數,或許我終究會繼承商行,但不代表我必須捨棄現在的自己。」
只見王杰希收回目光,轉身欲離,卻在邁步的剎那開口:「我有三個條件。」
方士謙愣了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忍住歡呼的衝動,乖巧地點著頭。
「第一,學醫之事須告知父母,得父母允許方可拜師。」
家中兩老未曾約束他什麼,想來這事也不難談,方士謙十分乾脆地點了頭。
「第二,我到處行醫、居無定所,只能答應你半年來三五天,其餘時間你必須自學。」
「那段時間我可以提問題嗎?」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方士謙再次頷首,同意第二項條件。
瞥了眼少年一派興奮的臉,王杰希勾起唇,緩緩道出那第三項條件:「第三,每次來我都會先進行一次考核,考核不過即刻解除師徒關係。」
「咦?!」意料之外的條件讓方士謙頓時炸了。「等等!我自學還要考核,這樣不公平--」
「正因為是自學才要考核,防止你懈怠。」
在聽聞王杰希不答應便不收徒的發言後,方士謙癟著張臉,點下了那第三個頭。
看著方士謙一副受了委屈,想怒不敢怒、敢怨不敢言的模樣,王杰希心情一陣好,彎下身,對上那雙夜空般的眼,在裡頭,他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那麼,多多指教了。」
【後記】
再次聲明,這是方王、這是方王、這是方王,重要事情說三遍←
另外跟咱家小夥伴聊過才發現,都沒有人發現上一篇的bug虧我埋得好認真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