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
*努力開車中(各種意味(???
*OOC、OOC、OOC,重要事情說三遍
周末預計再一更,屆時應該會一併釋出預訂單XD
第一篇 上一篇
薊江城的瘟疫,最終仍沒有找出治療法,以染病者全數離世、疫病斷源作結。
封閉多月的城門開了,來自各地的大夫和援助一一散去,方士謙也攜著和許多藥商簽妥的供貨合約同王杰希告別,後者則是在與劉小別兩人會合後,踏上了返回微草谷的路。
退燒後,方士謙十分驚訝自己居然還有醒來的一天,卻只當自己有福氣、或是老天不願收,並不覺有異,更別提懷疑到王杰希身上。那一日的白芒,似乎只存在於王杰希與高英傑記憶裡。
數月後,王杰希踩著半年期限來到了廊城。按往例住進方家的客棧、遣人通報自己的拜訪,但不同的是,過去不到一刻鐘就能聽見由遠而近的急促腳步,這回房門卻足足遲了一個多時辰才被敲響。
「抱歉小師父,我來遲了。」
「無妨。」擱下打發時間的醫書,王杰希抬頭迎向來人,僅一瞥卻帶來極大的震撼。
縱使清楚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成長速度驚人,但親眼見到時又是另一種感受。薊江城一別數月,當時方士謙較王杰希矮上幾分,如今整個抽高,雖不到仰視的地步,個頭已高過王杰希卻是事實。看上去黑了些、也壯了些,一夜之間青澀的孩子蛻變成了出色的青年,但王杰希感受的並非望子成龍的感慨,而是恐懼--
面前的人一襲翠衣,黑髮束頂、其餘的隨意散在背後,若非望來的那雙眼裡透著單純及孺慕情,他險些以為看見了當年的方士謙。
「小師父?」
「......沒事。」歛眸,壓下心頭的紛亂。「遲了就遲了,該做的可不能省。」
正式開始授課前,一次針對上回布置的課題的測驗是兩人的共識。然而王杰希接連幾問,方士謙不是未明題意就是回答得不全,見方士謙掙扎半晌仍吐不出隻字片語,王杰希眉頭更緊了。
「罷了,今天就到這兒。」
「對不起小師父,我錯了,您別氣。」見王杰希慍火暗燒,方士謙自知理虧,連忙雙手端杯奉茶,就怕自家小師父一怒之下真把他逐出師門,畢竟當初兩人是有過協議的。
回頭瞥了眼,都束髮多年的人了還擺出可憐兮兮的小媳婦樣,王杰希就是想氣也氣不起來,只好再次暗嘆方士謙根本專剋自己,並伸手接過那杯象徵歉意的茶。
「到底怎麼回事?」
茶喝了,氣也氣完了,該弄清楚的還是得弄清楚。以他對方士謙的了解,認定了就會堅持到底、不會輕言更動,除非突然轉性、再也不想習醫,否則必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分走了對方的心神,才會將吩咐的課業拋在腦後。
聞言,方士謙神情暗了暗,卻似乎怕讓人擔心又扯出抹笑。「沒什麼,只是最近開始幫忙舖子的生意。」
「說清楚。」皺眉,輕敲桌面的手指訴說著焦慮與不耐。
方士謙很是躊躇,似是抵不過被那對大小不一的眼瞳用得不到答案不罷休的目光注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爹前陣子突然在家裡昏倒,把全家嚇了一跳,我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爹近年身子一直不太好,有犯昏的毛病。為了不讓娘一邊照顧爹還要擔心舖子,我自上個月開始跟著掌櫃學習,一時還沒調適過來才落下了這邊......是真的,小師父相信我!」
「行了,沒說不信你。」見方士謙又一副誇張的苦情樣,王杰希也只能無奈,況且他也沒說謊。「最後一次了我也不想計較,該補上的你自己補上,往後在醫術這條路上能走多遠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聽聞王杰希不怪罪,方士謙先是眼睛一亮,緊接著又因對方的後話臉色大變。
「最後......一次?」簡單的四個字,平時敏捷的腦袋卻花了一番功夫才理解過來其中的含義,並於下一瞬間雙膝跪地,仰望的雙眸裡寫滿驚慌。「小師父罰我吧!怎麼罰我都行,罰我抄書也可以!就是別把我逐出師門......」
「誰說要逐你出師門了?」
「罰我以後都不能......咦?小師父說什麼?」
「我說,誰說要逐你出師門了?」手腕略為施力將人扶起。「坐好,別跪。」
「可、可是小師父說最後一次.....」聽話乖乖坐回原位的方士謙一臉委屈。
「這是我最後一次講課。」歛眸,同時歛下所有情緒。「你很聰明、也很認真,為師已經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了......你不是被逐出師門,而是出師了。」
這是王杰希所想出最好的解套方法。既不會傷害到方士謙又能完美地將兩人切割開,之後僅要他不再踏足廊城,更狠一點,僅要他未來五十年不離開微草谷,便可斷絕所有聯繫、徹底從對方生命消失。或許回歸正軌需要點時間,但沒了他的干涉,加上方老闆養病的契機,方士謙總有一天會接掌方記商行、步上正確的人生道路--而這裡頭不該有他王杰希的影子。
聽完王杰希的一席話,方士謙靜默不語,須臾,才緩緩開口:「我們還會見面嗎?」
「......當然。」
「不,不會。」苦笑,開口滿是乾澀。「小師父你不會再來廊城了。」
王杰希沒有答腔,他很清楚方士謙所言屬實,自己何止是不再進入廊城,更打算就此退出對方的人生。而他的沉吟,看在方士謙眼中,成了心照不宣。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原以為方士謙會死纏爛打、爭執不休,王杰希連說服的說詞都擬好了,卻沒有發揮的機會。但比起爭鬧,默不作聲的方士謙更難捉摸。
見王杰希頻頻瞥來的擔憂眼神,出乎意料地,方士謙噗哧笑了,一掃臉上陰鬱、恢復昔日的熱情,笑咪咪的,並在還未反應過來的前者手中再度塞入一杯熱茶。
「小師父什麼時候走?」
指腹搓磨杯緣,摸不清方士謙的想法,王杰希只能見招拆招。「月中就走。」
「那沒多久了啊!」
「怎麼?」
「既然都最後一次了,小師父可不可以答應徒弟一個要求?」
「......你說。」
「下個月初是我二十歲生辰,會在家裡宴客,小師父也來好不好?」雙掌貼著桌面、下巴則是貼著手背,由下而上的視線透著懇求與期待。「留下來,替我過生日。」
即便清楚不該留戀、即便清楚這樣拖延下去對彼此並無好處,但望著那雙清澈的黑瞳,王杰希說不出拒絕的句子。
「好。」
無論前世或今生,方士謙都是王杰希最大的軟肋。.縱使換來的,可能是心上又一道無法抹滅的傷痕,他也會圓滿這個人的一切願望......只因捨不得讓那對當年的自己沉溺的眸子浮露黯淡。
【後記】
犧牲自我,成全對方
--這就是,王杰希的愛情。
好想爬進螢幕把大眼打醒喔嗚嗚嗚嗚(還不是你寫的#